等不到弗里茨的人,也等不到赛蒙的电话,林微微心急如焚。这都快48小时了,怎么还没消息呢?捏着手机,好几次想打电话给赛蒙,可都忍住了,对方是警察,而且和他不熟,心里总有些芥蒂。
为了让自己不胡思乱想,她决定出去走一圈,散散步,顺便缓解心情。拨了个电话给妈妈,本想问问她有什么主意,可母上正忙着听报告。不想让她分心,只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没有实质性的内容。
跑去闹市区的购物中心逛了圈,随便吃了顿快餐,手机响了。赛蒙的电话姗姗来迟,可到底还是来了,听见是他的声音,她喜上眉梢,这算是有消息了?
“太好了,终于等到你的电话了。”她忍不住道。
“执勤巡逻期间,没法接听,现在刚回到局里。”
“没关系,没关系。”林微微和他客气了一番,然后沉默着等他开场。
他也不废话,润了润嗓子,切入主题,“弗里茨赫尔曼。”
见他提到这个名字,她忙竖起了耳朵,挺直腰背,全神贯注地听他说。
“我查过了,”赛蒙叹了口气,道,“情况不妙。”
心咚的一声,沉了下去,不等他把话说完,她已沉不住气地叫了起来,“他是犯罪分子?”
“这倒不是。”
艾玛,上帝保佑!林微微抚着胸口松了口气,屏息等着他的下文,谁知道,他却没了声音。于是,她只得追问,“既然不是罪犯,那他为什么不能回家?你又为什么说情况不妙?”
“这个……”他停顿了下,话锋一转,道,“抱歉,基于公民**保护法,我不能告诉你细节。”
赛蒙拒绝的话说得很直接,甚至有点生硬,一副公私分明的口吻,不带人情味。不过也是,德国是个法度森严的国家,在涉及人权**问题时尤为严谨,而德国人本身更是出了名的刻板官僚。
但林微微不是德国人,也不是学法律的,她可管不了这么多。听到这话,一下就急了,不由自主地抱怨,“不会吧,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说,那你打电话过来干啥?”
闻言,赛蒙略带歉意地解释,“宪法规定……”
微微心急如焚的,哪有心思听他讲宪法,打断他道,“管他宪法怎么说,那你至少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虽然不能透露具体情况,但意见还是能给的,他沉稳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来,“听着,我的建议是,你去找个律师来处理这事。”
林微微眼睛一亮,这话倒是提醒她了,对啊,可以找律师,之前怎么没想到?
道了谢,匆匆结束这段通话,她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
用手机一搜google,立即跳出来一大堆的律师信息。她静下心想了想,挑出几个还算可以的律师所。按着电话号码打过去,将弗里茨的情况言简意赅地叙述了下,可都没得到具体回复。
电话里三言两语说不清,对方要求她约时间过去,当面咨询。一个小时咨询费用180欧,要真能解决问题,花点钱也就算了。问题是谈了2个小时,律师也说不出所以然,说是必须先去警局调档,才能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这流程一旦走起来,就是上千欧的天价。
律师说话绕来绕去,一直都在反复强调,看到档案之前,无法保证结果。这话说得也没错,但毕竟千把块大洋的代价,她又不是大款,就算砸钱也要砸在点子上。
林微微是良民,平时从未触犯过法律,也从未需要过律师,临时三刻的要去哪里找一个可靠又可信的律师?
很烦恼,捏着手机坐立不安地来回踱步。正犯愁,脑中不经意地突然跳出一个人,杨森!他是企业法人,公司里有专业法律顾问,这些人可不是花银子白养的,各个都是精英。
若是在以前,求他帮忙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就算两人分手,按照他的性格,也不会拒绝。但问题是,偏偏在上一次见面时,她一心想着要泄愤,没给他台阶下,把两人关系给弄僵了。现在要回头去求他帮忙,拉不下面子。
可除了他,还有谁能帮上忙?母亲?小贱?雷奥?真是让人沮丧,当真正遇上困难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社交圈子是那么的狭窄。
找不到方向,习惯性地想走捷径,想放弃,可转念想想,弗里茨的世界里只有她。当他宠着她,背着她,吻着她的时候,除了温馨,还有希望。他的希望,也是她的希望!有些人说是不在乎,有些事看起来不重要,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潜移默化地印入心中,刻进脑中。平时嘻嘻哈哈不觉得,可当某天物是人非人的时候,会不舍、会难受,愿意付出比想象中更多的去维持原状。
有些踌躇,在公司大楼前徘徊了一圈,最终还是一咬牙豁出去了。
杨森的公司叫做gaztransKonzern,以运输液体能源为主。总部坐落在柏林,在曼海姆、莱比锡、汉堡、鲁尔地区都有隶属他们公司的分部。
这一片办公区,有两栋楼是属于他们的,规模虽然排不上德国前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