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微做了个噩梦,梦见闺蜜拿枪指着自己的脑袋,逼她放开那个郎。她不肯,两人起了争执,结果被对方一枪打爆了头,脑浆血液喷了一地。自己挺尸在荒野,突然草丛里出现了一双绿眼睛,鬼魅般地闪啊闪,一下子把她给惊醒了。
睁开眼睛一看,才知道是梦,时间还早,才凌晨四点。好端端地做这种幺蛾子怪梦,吓出了一身冷汗。忙起床给自己倒了杯凉水压惊,想把窗关了,冷不防一个男人的身影闯入视野。可怜的小心肝又一次经受了打击,下午在桥洞下偶遇的那个帅锅,竟然跟着她回了家。她突然觉得有点晕,这人半夜三更不睡觉,站在自家窗下,想干嘛呢?
跟踪狂?还是杀人狂?
神思恍惚,这时,他突然仰起头,两双目光就这样,在空中交了汇。两人离得有些远,虽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但微微还是被吓了一跳,感觉有什么东西钻进了骨子里。她飞快地关好窗,爬回床上,翻来覆去地滚床单,怎么也想不明白。
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就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还一路跟她回家?该不会是想绑架她吧?要钱,她木有;要色,也木有,盯上她的,不是眼瞎了,就是大脑抽风了。
想到下午那个情深深意重重的香辣热吻,她就变得更迷茫了,萍水相逢的人居然叫得出她的名字,这不科学!难道说,是她近期人品暴涨,被哪个帅锅暗恋了?
这可能吗?
可能吗?
能吗?
吗?
ok,理智地说,不可能!但励志地说,一切皆有可能!
人生如此美好,我们应该积极乐观,所以……多想无益,还是洗洗睡吧。
折腾一晚,天终于亮了。第二天早上,微微去学校的时候,特意张望了下四周,门前花树下,没了那人的踪影。她松了口气,却也不由暗暗地失望了一把,还幻想着上演一场狗血剧呢。激动了一个晚上,结果是自己想多了。
这段小插曲很快被她抛之脑后,地球在转,日子在过,该干嘛干嘛。忙忙碌碌,好不容易熬过了一天的行程,她抱着一堆书,正整备回家。
然后,她在学校门口又看到了那个帅锅。
再然后,脑子一热,她神使鬼差地走了上去,咄咄逼人地问,“你干嘛总跟着我。”
“因为等了你66年。”他回答得理直气壮。
她顿时笑喷,“大哥,我今年才26岁,66年前,我妈都没出生!”
他瞪着眼睛,看了她足足有一分钟之久,再再然后,他的肚子就叫了,叫得很凄厉,一刻不停地……咕咕直叫。
再再再然后,她实在忍不住了,问他,“你几天没吃饭啊?”
他沉默了半晌,一脸严肃地回答,“大概66年。”
噗,她一下子笑出来,这人真搞。
不过,他看上去既狼狈又憔悴,一副穷极潦倒的样子,倒不像是装出来的。林微微心软,决定日行一善,打开书包,翻了翻,挖出一包三天前买的奥利奥给他。
他看着那五颜六色的包装纸,没动手。
“我现在只有饼干。”她将包装撕了,倒出几块,塞到他的手里,道,“你先将就着垫一下肚子再说吧。”
迟疑地接过放嘴里咬了一口,他两道好看的眉头,顿时皱成了一团。
“甜的?”
“废话,你见过咸的奥利奥吗?”
他没再说话,三两下将饼干塞入嘴里,五分钟内消灭干净。可是,肚子叽里咕噜地还是没消停。
他这到底是饿了多久啊?
本想着带他上馆子,好好吃一顿,可是,他这身装扮实在太显摆了。榛子头、二战制服、纳粹标志……还邋里邋遢的一身怪味,是个人都要回头望上一眼。怕引来警察叔叔的密切关注,林微微不敢在大街上招摇过市,她咬唇看着他,试探性地问,
“你不是坏人?不是杀人狂吧?”
不就是在关押几万犹太人的集中营当过看守,把活人当把子练枪?不过,元首说了,犹太人是老鼠、是害虫。所以,他们这是在为世界除害,应该不算坏人吧?
不就是在血流成河的战场上,一把机关枪,横扫苏联鬼子无数?不过,战场无父子,不是杀人就是被杀。所以,他那是为了自保,应该也不算是杀人狂吧?
综上所述,他既不是坏人,也不是杀人狂,他坚定无疑地摇了摇头,回答地铿锵有力,“当然不是。”
林微微斜眼看了他一会儿,最终决定冒个险,将他带回了家。
前任男友杨森是个富二代,在柏林有几套房子,这栋公寓本来是他俩恋爱时的小窝。屋子不大,却布置得很温馨。不过现在分了手,两个人的甜蜜,就只剩下了一个人的酸涩。
见他四处打量她的住所,她解释道,“这是我的临时住所,很快就搬了。”
将包扔在沙发上,她去厨房给他找吃的,冰箱里空空的,除了一盒变成酸奶的牛奶,就只有几个鸡蛋,一根黄瓜,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