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简安英不由愤怒了起来,不是对王柏之不能生育还跟她成亲的愤怒,而是对简大夫人的愤怒。
要不是她给那些还没打发干净的妾室通房全送了避孕胭脂,她早该发现这个问题了,只是她给那些人下了药,这些年所有人都没怀孕,所以没引起注意,还以为是自己的原因呢,没想到,王柏之原来早不能生育了。
简安怡不可能偷人的,也就是说,王柏之本来是能生育的,现在变的不能生育了,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简安怡,觉得肯定是她搞的鬼,估计是那时候看爵位还在,怕她有孩子,危害到她儿子的爵位继承,所以把王柏之直接弄绝育了,好让任何女人都不能再生孩子,威胁到她孩子的利益,虽然对王柏之下药,不是对她下药,说明简安怡针对的不是她,而是任何会成为侯夫人的人,但无论是不是故意针对她,都危害到了她的利益,但简安怡已死,简安英便将愤怒转向了简大夫人,于是这天便气冲冲地回了简府。
简府如今三分,入门后有三条路通向三家。
简安英先回了三院,准备看一下钱姨娘。
虽然钱姨娘已落魄,对自己没什么用了,但到底是这个身体名义上的生母,虽见她落魄,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她言听计从,但到底是这个世上最不可能害她的人,所以简安英回来还是找上了她。
——钱姨娘看简安英捅出了蒌子,反省自己是不是什么都该听简安英的,于是便成了眼下这样,不再事事听简安英的了,但毕竟两人都落魄了,简七郎又不归钱姨娘养,钱姨娘没了其他依靠,也只能依靠女儿了,毕竟亲生母女,到底比别人亲些,自然相依为命,所以两人的关系虽不像如日中天时那样因得意而分外融洽,但也没什么隔阂,只是如今见面非常压抑罢了。
自从抄家之后,除了上次为了送胭脂给简安宁,所以忍着别人的鄙视嘲笑回了一次简府外,简安英是从未回过家了,在王家,至少不会有人敢瞧不起她,但在娘家,因她如今如此落魄,瞧不起她的人比比皆是,她没有特殊原因,完全没兴趣回这儿,受人瞧不起的冷眼,她的骄傲受不了这个。
幸好钱姨娘的院子虽是跨院,但还有个侧门是不用经过三房主院过去的,简安英便从那侧门进了去,免得从正门进去,被人看到,让她看到那些人嘲讽的眼神。
钱姨娘因受一连串的事情打击,人变得异常憔悴,而因憔悴难看,自然在简三老爷跟前就完全失宠了,此时她正在自己的房里做针线,好贴补下家用——谁都知道她失宠了,所以落井下石的人不少,当初她让人克扣简安宁的东西,如今这报应到她身上了,她也被人克扣了——听小丫头说女儿回来了,不由放下针线,让小丫头快把女儿请进来。
钱姨娘看女儿满面怒容,不由道:“六娘你这是怎么了?”
简安英看钱姨娘一次比一次显的苍老,知道她在简府日子只怕不好过,想到自己在王家日子也不好过,就不由想哭,她真是没想到有空间和好感度系统这两个金手指还能混的惨成这样,饱受打击的她,此时见到钱姨娘,算是非常坚强的她也忍不住鼻子一酸,哽咽道:“姨娘知道我为什么嫁过去几年了还没生孩子吗?”
“为什么?”钱姨娘看着女儿这样子,不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