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东方鱼肚泛白,也不过两时辰之内的事情。
我在山洞里面迷迷糊糊的醒来,却懒得睁开眼,身子更是软软的撑不出一丝力气。
“唔......”口中逸出一声舒适的嘤咛,软软糯糯,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是因为有人一直在给我轻轻的按摩。熟练的手法揉着我的肩胛腰肢,滑腻的肌肤相触,引来一阵战栗。清晨初醒的慵懒倦意立马消散了去,身后冬漓的气息喷在我的背上,带着浅浅的温柔笑意。
我羞红了双颊,昨晚的记忆排山倒海一般全数涌进了脑海之中,点点滴滴的柔情蜜意,火热痴缠,直至后来的迷乱忘形。冬漓孜孜不倦地,像是顽皮的孩童发现了有趣的新玩意一般,缠着我要了一次又一次。
确实已经是我的冬漓了,一夜间,完成的是两个人的蜕化。
“早啊,繁景,还会累么......”他抓住了我的回眸,温柔的问道。
冬漓的按摩技巧极好,疲劳驱散了不少,只是现下使得我这般拘束的,倒仍然还是有些羞涩于两人之间如此开放坦荡的裸呈相见,只敢摇摇头,能够察觉到他的眼神紧紧的盯着我,无法忽视。
“唔,那......那还会疼么?”他问得小心翼翼,脑袋亲密的靠近了我,似乎想看看我的表情,带着小心翼翼。我的脑袋一下子升温爆炸了一般,脸蛋红得堪比年画里的娃娃——真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过,现在害羞个什么劲?!
纵然这般想着,唾弃着自己,可是心中的促狭和羞稔却不是自己就能够控制的。
如瀑布般的墨色发丝倾泻而下,顺着我的肌肤滑落,凉凉的触感。软软的就要落到心尖儿上面去。他靠近了我,整个人的气息将我紧紧的包围,如在劫难逃的猎物,始终是再无法逃脱开他的怀抱了。“繁景这是害羞呢,还是置气我昨晚将你弄累了,怎得就是不肯与我说话呢?”
完全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开口了又该说什么才好罢了......
外头却猛然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人数还不少,在这清晨的寂静中显得尤为突兀。我和冬漓双双一愣,对视了一眼。不出声,但听得一人硬冷着嗓子与另一人说话:“你说,这荷包是在河边捡到的。千真万确?”
“回大人的话,确实是在河边捡到的,小的早起采珠,便在岸边捡到了这个,正要翻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您们不就赶来了嘛。想来丢了荷包的那两人应该就在这岸边的山洞里面歇着才是,毕竟夜黑风高的,他们也走不到其他地方去......这一带啊,可是常常有野兽出没的,躲在山洞里面最是安全了......”那领路的想来应该是当地的渔民,念念叨叨的。似乎有些不满于前面说话的那个人冷硬的命令语气。
如此想来,应该是出来找我和冬漓的人没错了。
我和冬漓对视了一眼,下意识的就往身上摸去。想要找找自己是不是丢了荷包。
这一摸可不得了,方才光顾着羞怯,后来又光顾着聚精会神的听着不远处这两人的对话了,闹了许久,我与冬漓竟然还是全裸着的身子!
当下急急忙忙的就伸手去拽自己昨晚放在火堆旁的外袍。和意乱情迷之际被冬漓扔到角落头的里衣,忙忙呼呼的一点也没了矜持和娇羞。倒更多的是狼狈不堪。冬漓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堂堂太子爷何时有过这种经历——就好像野外偷情的两人就要被撞破了奸情一般,脸黑黑乎乎的。
偏偏门外的脚步声更近了几分,紧接着那渔民就开始扯着嗓门嚷嚷开了:“快过来快过来,你们看这边路上过去有脚印子,想来那落水的两人必然是在这前面的那个山洞里面......”
我听得肝颤,冬漓的脸当场黑得不能再黑了,那渔民的声音刚刚落下,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便飞快的传了过来,真真似乎是脚底生风的,一步就跨到了山洞口!
当真是狼狈得不能再狼狈了,我的底裤和亵裤是穿好了,上身却只穿着一条肚兜儿,这要是被人看了去,想死的心都有了——冬漓反应快,一把扯过他手边的长袍将我彻头彻尾的裹住,顺势将我带到了他的身后挡去了来人的视线。
“来者何人?还不快快滚到山洞外头等候——!”稳住声音,他这般说道,到底还是有些慌张的失态。
“......”来人静默,想来也是怔愣了去,未曾料到自己救主心切会无意间撞破这等事情。
满腔热血被生生浇熄,那人许久许久才唯唯诺诺的道了一声是,退到了山洞外面,连忙出声阻止了他身后的那一批随从。
我和冬漓方要无奈的松口气,这位没眼力见的却又一跨到了门口,背对着我么,挺得笔直笔直的小心模样。我敢打赌,他的眼睛也是闭着的,他一边扯着嗓子吼,一边哆哆嗦嗦的伸出两根手指发誓:“禀,禀报太子,下官方才什么也没有看见,下,下官对天发誓!您和太子妃还有什么没完成的,您们尽管继续......”
冬漓这次不止脸黑,想来连心肝也一并黑了,磨着后牙槽在心底打着定要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