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只是一场两个少年之间因为一个无聊到不行的理由而拉开的战争。
——娄欢后来这般和我解释道,一边无奈的捂着有些鼻青脸肿的脸庞高叹呜呼哀咋。
我承认自己有时候的确是迟钝了些,但还没有笨到看不出两个少年之间的异样。
靠着服饰和身影辨别出了少年,见得冬漓骑着他素来最爱的那匹枣红色汗血宝马,行动灵敏而迅捷,一点也没有受到限制,反而还借助了马儿的优势,在场上远远的看去,就能被那抹得意而轻狂的英姿吸引。
不愧是六岁就会骑马的人,对马术的掌控怕是场上无人能及,而唯一能与之匹敌的娄欢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又是一球!
我远远的见着冬漓拉着缰绳跑到了洛茗身边,而后用力一扯缰绳,马儿发出吁的一声,迅捷的转了一个弯,剽肥有力的臀部狠狠的将冬漓的马儿撞到了一边。冬漓趁机打飞了那一球!马儿受惊,胡乱的后退了几步。我看不清洛茗的脸色,只见得少年有些狼狈的扯住了缰绳,拼命的稳住了马儿,以防止马儿因为受惊将他抖落下马。
这——又是在闹哪一出?!
冬漓何时又是这般性情,争强好胜,锋芒毕竟?!
我闹不明白,隐隐有些烦躁,冬漓的针对性太强了,闹得场上其他的人惊诧而无奈,情绪也有些浮躁。
在第五次冬漓抢了洛茗的球并将他撞到了一边之后,娄欢终于是忍不住了,再不复先前的意兴阑珊,似乎是生气了的模样,狠狠的一扯缰绳,胯下用力,马儿飞速的跑到了冬漓身边,将洛茗挡到了一边,自己却被未反应过来的冬漓给撞到了——
落马!
谢如?和其他几个少年连忙过来看看究竟,几人又围成了一团。
但见得娄欢可怜兮兮的捂着屁股站了起来,一边无奈的朝大家摆摆手,一边朝着冬漓吐吐舌头,很是嬉皮笑脸的模样。虽然看样子跌的不轻,却还是这般嘻嘻哈哈的,应该无大碍,众人便又散开了。
比赛继续,这回娄欢反而成了场上最活跃的——冬漓跑去哪里他便跟去哪里,洛茗跑去哪里他便护去哪里,真真是看得众人哭笑不得。
娄欢那杀胚到底是上过战场,来过真的,冬漓没有下狠招,且每次也只是堪堪扫到他罢了,连洛茗也能堪堪稳住的场面,怎的娄欢却每每跌落马下,弄得鼻青脸肿的,却又笑笑嘻嘻的好像没什么大不了——
后来我这般问他时,他先是用着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的眼神在我身上狠狠的砍了一通又一通,恨恨的骂了一句“无盐祸水”,而后才无奈的和我解释——那种情况下,冬漓和洛茗都处于两个极端,他不在这个时候挂点彩来消消两人的气,那才要出事情了。
也就是说,冬漓恶意挑衅洛茗未果,半路杀出了一个赖皮娄欢,生生的将这场面搅混了,两人到最后只能无奈的摁灭了烟火的导火线。
这是一场一点娱乐性也没有的蹴鞠赛,但是太子玩得不亦乐乎,便没有人敢叫停,只能无奈的看着这三个人不停的制造闹剧。我站在场外都看得累了,从刚开始的烦躁不安到最后的哭笑不得——阿丑啊阿丑,你这兄弟果然义气!
真真是破相了,再不复先前的英俊潇洒。从来我只要嫌弃他一句阿丑便能教他气得跳脚,而现在他却甘愿为了解开两人之间的矛盾,毫不在意的将自己弄成这副惨兮兮的模样。
似乎是终于感应到了还有一个我惨兮兮的在场外,眼巴巴的看着场内发生的一切,冬漓在这时候转过了头。
深秋了,正午的阳光大的有些刺眼,我的手还是冷冰冰的模样,轻轻的贴在额前挡开一片光影,看进了少年的眼眸深处——
愤愤的,懊恼。
而后干脆扔了缰绳跳下了马离场,众人茫茫然,却是终于如释重负的接着下了马,结束了这场胡闹。
洛茗是最后一个离场的,他骑着马,在原地走了走,好久好久,终于抬眸看向了我的方向,远远的,我看不真切他的面容。始终不知道自己这时候该说什么才好,毕竟我连他和冬漓之间闹了什么矛盾也不知道。
洛茗牵着马走近了些,终于走到了我面前,隔着栏杆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我,他开口:“小花儿......”
“恩?”我迟钝了一下,才慌慌的回答,只觉得洛茗的神色有些恍惚。
他的面色也不好,我顾虑到他刚才那般困窘,定是有些尴尬的,他又开了口,叫唤我:“小花儿,快些长大......”
我的确是迟钝的,小封说的没错,就是在洛茗这般喃喃的说着的时候,我也未曾察觉到异样,只觉得小表哥可真是操心,而白白错失了最佳的机会好好和洛茗将所有的事情询问清楚的机会。
那天的事情就这般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算是结束了。
冬漓,娄欢,洛茗还是最铁杆,也教长辈们最头痛的三人组,冬漓和洛茗之间已经亲密无间,好事那日的争执从来不曾有过。
只是,冬漓却是确确实实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