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景色比之寝宫那处的是另一番景致,自有动人之处。
御之绝的眉头突然蹙了起来,凌夏知道有人要来,赶紧正装站好,做出低眉顺眼的表情。
果然,不消片刻一个速度极快的魔兽拉的车子从附近经过。凌夏好奇看了一眼,原来是个囚车,里面站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年轻女子,虽然看不清样貌,也可以看的出来她的身段极为窈窕。
明泽骑着魔兽紧随其后,他这次费了好一番周折,折了几个心腹才把余家长女捉了回来,正要送去暴室拷问。
明泽没想到御之绝居然会在此处停留,顿时心里一喜,命令车子先将此女押送去,自己则翻身下来,快速走向御之绝行礼道:“启禀教主,属下已将余飞雁缉拿,特来复命。”
御之绝有些烦躁道:“嗯,我知道了,此事交予你处理,不用禀报了。”
“是。”明泽站起身来,这才发觉御之绝身后还跟着一个暗卫,心里微觉奇怪,毕竟御之绝近身从不带人。他也未曾多想,只是恭声道,“属下必定处理妥当。”
余飞雁是纯阴体质,炼成傀儡,最少也是八阶,是万万不可浪费的。
明泽准备告退时,心里一动,为什么他从这个暗卫身上察觉到了一丝傀儡之魂的印迹?但是如果不仔细检查的话倒也不能确定。他顿时警惕起来,但见御之绝的脸色,还是行礼退了下去。
说起来这段时间的确很古怪,每个人都能察觉到教主的变化,那种眉宇间的喜悦是遮掩不了的,而且每天都是来去匆匆还时常发呆……
他蹙了眉头,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御之绝根本没注意到明泽怀疑的目光,他现在的心思都在凌夏身上。
那些事情虽然刻意避开凌夏,但是他早晚也会知道一些的……他没有解释,只是静静等着凌夏的反应。
凌夏也是沉默,半晌仰头道:“阿绝,余飞雁就是那天说的要联姻的姑娘吗?”
无论如何,对着一个年轻姑娘,他总是有一丝不忍。
御之绝点点头沉声道:“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余家人在魔修道纵横数十年,设下联姻之计叛乱,计划大半也都出自此女之手,她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单纯的。”
凌夏点点头,他知道御之绝不会骗自己,但是心里的低落与无力感却是难免的。他不打算破坏这个世界的法则,但是一旦来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发现还是有些接受不能。
御之绝缓缓伸手,揭开他脸上的银色面具,用指腹摩挲着他的发鬓道:“你生气了?”
“没有。”凌夏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御之绝道,“但是阿绝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御之绝看着他黑亮的眼睛,的确是没有埋怨自己的意思,顿时心里一松道:“你说吧。”
凌夏微笑道:“无论何时都不要伤害小虎和慕容雪,嗯,还有雪炎、克兰敏尔白……”
御之绝忍不住上前吻住他的唇角道:“知道了,你在乎的人我都不会伤害,我不会让你伤心的……那么凌夏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凌夏有些好奇道。
“永远都不许离开我身边。”御之绝说着将凌夏推在柱子上,激烈地吻起来。
凌夏晕晕乎乎地想,这个白痴问题还用问吗?他自然不会离开——这次他无论如何也会保护好自己,不领便当。
明泽在暴室呆坐着,他当时觉得怀疑,便在亭子不远处留下了一个魔兽炼制的拳头大小的傀儡。这种傀儡看上去像一块石头,能把映像传到十里以外,最是方便不过。
他木然看着幻影镜上传导过来的画面,只觉得难以置信。
他可以确定当年那个药人的确是死了,这些年来教主为他做的一切也都在众人眼中。人人都道这药人是在昏迷中,只有他和左长老褚印知道,他根本不可能醒过来。
但是现在和那药人长着一模一样面孔的暗卫又是怎么回事?而且他身上的的确确有傀儡之魂的印迹,居然还敢跟教主……他手中的幻影镜顿时四分五裂。
此事既然牵扯到教主,总要找褚印商议之后才能决定。
他猛地站起来,从暗卫的手中接过鞭子,狠狠抽了几下对余飞雁冷声道:“余家的毒经,你交是不交?”
余飞雁冷笑着吐出一口血沫:“转告你那个教主,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我诅咒他生生世世都会被人遗弃!……啊!”
明泽一鞭抽在她嘴上,打掉她两颗牙齿,面瘫的脸上嘴角稍向上抬出一个弧度:“你很大胆——放心,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在这边,凌夏被御之绝放开的时候已经站立不稳了,嘴唇也都肿了一圈,难得染上了一片红色。他急急站稳了脚步满头黑线道:“阿绝你就不能等回去吗?”
御之绝很满意自己造出来的痕迹,他总是嫌凌夏长胖的太慢,脸色也太过苍白。他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道:“很甜。”
“……”凌夏无语,御之绝这死孩子现在脸皮子怎么这么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