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几天回去好了。”
“我说就是了!我说了啊啊啊!”
在这二人威逼之下,叶山终于忍不住大喊出来了。
“唉,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世事难料人事难测啊。”
“好了好了,冬实也到那年纪了,接受现实吧你。”
成羽拍拍拿着酒盏接着月亮倒影玩的叶山冬树,给自己满上了一杯。
大雨过后的天空一片澄澈,天上一丝云彩都没有,只挂着一钩弯月,与几颗稀散星子。
晚饭前几乎被他二人逼哭的叶山现在早已进入了梦乡,其他人也先行休息去了,只余他俩坐在廊下把酒赏月。
灌下一口大吟酿后,成羽笑叹。
“不过,这样一来就更加觉得自己老了啊。听到冬实说有交往对象时,我都像是看到了女儿出嫁了一般伤心啊。”
“喂喂,那句话该由我这边说才是吧。”
把朱红色酒盏中的银色碎月晃成一片片的叶山冬树闷道。
“开什么玩笑,那么多年都没个够胆量的家伙敢搭上她,咋突然就来了个那么不怕死的啊。早知道当初就让她去樱高那种古板学校了。”
“哈哈哈哈!我就说你自做孽不可活吧。”他伸手猛拍着他肩膀,“就是因为你把冬实教成了这个样子,才会给了人可乘之机的啊。”
“不要说得全是我一个人的错那样啊,你也是共犯好不好。”
“好好好,把她变成现在这样我也有错。”
成羽耸耸肩,放开他的肩膀,抬头看向夜空。
“但那也是没办法的吧?”
为了将年幼的她从黑暗中带出来,他在她陷入崩溃前对她下了一个暗示:你若是不能为了自己活着的话,那就为了关心你的人活着。
现在想来,都觉得要一个人把己身的所有全交付给自己实在是一件过于疯狂的事情。
但是,那个时候不说那种话是不行的。
确实可能会有比那更好的办法,但在当时,自己所能想到的,能把她垒起的那堵高墙给一举摧毁的,就只有这个粗暴的方法。
“该说好在她是个笨蛋吗……”叶山冬树把盏中之酒缓缓倒入嘴中,“接下来根本就是完全地为你而活了啊。”
成羽也不禁苦笑起来。
“被她问到要学些什么才能帮到我时,我还是有些慌张的啊。”
“结果还不是被你糊弄过去了。嘛啊,能一直保持着高成绩,拿拿奖学金,训练的时候也肯用心这几点还是不错了。”
“现在她可真的是成为了一个多面手啊,厨艺也快赶得上我家的厨师了。唉,说不定到时候我还真舍不得放她去其它地方工作呢。”
“喂喂,不要因为几道下酒菜就失去了判断力啊。”
“嘛啊,在我这工作总是好过在外面吧?冬实她情况比较特殊了。”
想起妹妹那该死的面部识别障碍症,叶山冬树不由有些犹豫了。
“确实啊……不不不,你那也安全不到哪去。”
“你难道以为我会送她去做什么危险工作吗?我这边可全是干净买卖啊。”成羽边为他又满上了一杯,边苦笑道,“现在政府整治得那么厉害,真没几个组敢做出头鸟了啊。”
“谁信你啊。”
别人是不清楚,但他可是跟这个京都第二大暴力团羽风组的少头目从小就认识的了。这人的话里有几分真假他自然分辨得出来。虽然他一直说着什么组里已经实力衰退,家里的产业早就漂白干净了之类的话,可谁也不敢打包票那张笑眯眯的狐狸脸嘴中说出的全是真话。
不过也罢。反正这些麻烦事若是让外人知道了,也只会给对方带来麻烦。要是如此的话,那他还是宁愿什么都不知道,就跟他保持着现今这般单纯的朋友关系。反正他家就是普通老百姓,黑白两道都不沾边。
啊,不对,要说的话,他那个笨蛋妹妹才是该死的两边都沾一点。
一想起叶山,叶山冬树就不禁又露出了副咬牙切齿的表情。
“真火大啊,好不容易□得那么大的小孩居然这么轻易地给个小鬼得手了。”
“你怎么又来了啊?好了好了,要不要来玩玩猜香?”
成羽边说边拿出事先备好的香道工具,引来他一声长叹。
“你这爱好还是没变啊?”
“你不也还在学习花道吗?不过是个调节心情的玩意罢了,不要那么较真。”
“松荣堂的?”
“这次是薰玉堂。怎样,玩一下?”
“算了吧。”他无聊的撇了一下嘴,“难得见一次,我宁愿和你喝下酒聊下天。”
“冬树还真是跟以前一样,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啊。明明都可以在别人面前装出那副成熟样子了,多少沉下些心来吧。”
“那是在外人面前装装样子的,你还不知道我性格?”叶山冬树干脆地躺在了廊下,“不过你要焚香的话也没关系,黑方的味道我倒挺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