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星带人将那两人从里到外的衣裳全都扒了个干干净净,含光注意到这两个人的卫生状况不错,他们的里外衣裳虽然不是全新的,可是都很干净,并没有市井糙汉子身上的汗酸之气,还有淡淡的皂角香胰的残留气息。他们身上也很干净,头脸眼耳手脚都没有什么灰垢,连指甲都修剪的很整齐。看的出来是这二人有经常沐浴清洁的习惯。
含光心中暗暗思量起来,通常只有近身服侍主子的侍从才会把自己收拾的如此干净,免得身上的腌臜气味薰着主子。含光与飞星低语两句,飞星点点头,将两人的衣裳打包拿了出去,含光则去隔壁向两位王爷回禀自己的发现。
“……小人以为那两人的身份绝不一般,他们身上的很是干净,衣裳都是用香胰皂清洗的。”含光将自己的发现细细说了出来。
庄煜和无忌对视一眼,没明白含光到底想说明什么,洗衣裳这种事情离他们两位王爷着实是太远了。
无忌皱眉看向含光问道:“含光,你想说什么?他们的衣裳有什么问题么?”
含光忙解释道:“王爷有所不知,寻常百姓人家用不起香胰,洗衣裳通常用草木灰,洗出来的衣裳便不会有香胰的味道,便是大户人家,也只有在洗主子的衣服之时才用香胰,下人仆役的衣裳哪里配用香胰去洗。而那两人的衣裳都穿了一天还有香胰残余的味道,这说明他们用的起香胰。”
庄煜有些明白了,他虽然没有洗过衣裳,却看过军中士兵洗衣裳,那些士兵将脏衣服泡在黑不溜灰的水中又是搓又是揉的,然后漂洗几次也就能把衣服洗干净了。至于庄煜自己每日换下来的衣服都是由贴身太监清洗的,庄煜却没有怎么注意,反正每天他都有干净衣裳穿就是了。洗干净的衣裳闻上去味道很清新,大概是就含光所说的用香胰洗出来的。
含光见无忌还是皱着眉头不明就里,干脆说道:“请王爷稍等,小的这就去拿香胰和草木灰过来。”
少时,含光拿着一小块香胰并一小罐草木灰跑回来,对无忌说道:“王爷,这成块儿的就是香胰,比王爷平日里洗面的要粗一些,是专门用来洗衣裳的。”
无忌拿起来闻了闻,疑惑道:“这是香胰?味道一点儿都不好闻。”
含光忙道:“王爷素日用的香胰是郡主命人为您特制的松木香胰,味道自是这个香胰不能比的。”
无忌这才点点头,指着那只粗瓷坛子说道:“这里装的就是草木灰?也能用来洗衣裳?”
含光忙道:“王爷说的极是,咱们王爷二等以下的丫鬟仆役的衣裳都是用草木灰洗出来的,也很干净,就是没有好闻的味道。”
庄煜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也就是说那二人要么是富贵人家的主子,要么是高门大户的一等下人?”忠勇郡王府是京中数一数二的门户,所以连二等仆役也能用的起香胰洗衣裳,可象忠勇郡王府这样的人家在京城可没有多少,所以庄煜才会这么说。
含光应道:“王爷说的极是,其他书友正在看:。”
庄煜点点头,无忌对含光说道:“含光,你做的很好,明儿就去帐房领赏。”
无忧治家严谨,并不会随手赏赐下人,而是在帐房做了一本专门记录赏赐下人的帐,为什么受赏,得了多少赏赐都会详细的记录在案。每到年底这本专门记录赏赐的帐册就成为考评下人的重要参考数据之一,累积受赏最多几个人,在年底还会有额外的奖励。当然,王府里还有一本受罚记录,若是每年受罚的次数超过三次,那受罚之人便会降等使用,连续三年受罚超过三次,便被逐出王府,从此不许以忠勇郡王府之人自称,这对那些下人来说,可是天大的惩罚。被主家逐出府的下人是不会再有好人家买来当下人的。所以忠勇郡王府里的下人都极守规矩,从来不敢存了投机之心,人人安份守己的当差,这让无忧无忌省了许多的心思。
含光开心的跪下谢恩,今年才过了不到一半,他就受赏四次了,只要继续努力下去,今年的年终奖赏就有着落了。含光如今也大了,正存了心思努力表现好攒份家业娶媳妇儿。含光一早便相中了无忌身边的大丫鬟赤霄,正想去点石轩挑一对三两重的赤金镯子向赤霄表白呢。明儿领了赏,加上他从前的积蓄,差不多就能买到一对镯子了。总要赤霄点了头,他才好去求恩典。
含光美滋滋的退下后,无忌问庄煜道:“五哥,你看那两个会是哪府里的人?”
庄煜摇摇头道:“不好说。用如此隐密的手法杀害永郡王世子,想来不会是寻仇,估计嫁祸于我的可能性更大,可我并不曾与什么人结过仇,到底是什么人要如此害我?”
无忌想了好一阵子也没有想出来,他毕竟还没有正式入朝听政,对于京城王公亲贵的了解并不很深入。
飞星办事倒是利落的很,他拿着那包衣服立刻去了锦绣坊,硬是把练老掌柜从睡梦中叫醒,让他帮着辩认衣料。
练老掌柜听说是主子有急用,立刻用清冽的井水洗脸,硬生生让正瞌睡着的头脑清醒起来。他打开衣服包仔细辨认起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