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另外有任务要指派给他,朕身边可信的人不多,何况比起郑胜,朕更信任你们这些手足。”
伊寒江笑道,“意思是如若景承勤不去,这差事就要推到故渊头上么。”
景绵衍眼神锋利的射来,桌面上的青铜香炉被他一把拨开砸到伊寒江脚边,她却是压根没怕,这皇帝龙椅没坐热,倒是好大的龙威。“朕看在先皇和故渊的份上才多番的容忍你的不敬,如今看来再不惩治,是人人都要反了。”
景故渊将她拉到身后,“皇上息怒。”
景承勤只怕景绵衍真要追究,“五姐七哥不必再多说,是我自愿做这监军的。既是皇亲贵胄受朝廷俸禄,也该为景家的江山社稷做些什么了。何况男儿保家卫国是天职,我已成家随后就该立业。”
景乔还想求景绵衍收回成命,“四哥。”
景绵衍已是为这朝廷如今内忧外患焦头烂额,不想再腾出时间与他们多说,一意孤行道,“朕已经决定了,你们退下吧。”
景承勤出了大殿便是笑着与他们道,“五姐七哥放心,打仗的事自有前方的将军劳心劳力,我也就是坐在营帐里安全得很,只等着打了胜仗就能班师还朝了。”
伊寒江两手交叠,口气狂妄,“你刚才拉着我做什么,我倒是想要看看他这个皇上打算怎么惩治我。”
景乔急躁劲一上来,便是嚷,“寒江,你就不能稍微为故渊着想一下么,为何非要他为难。”
伊寒江淡淡一瞟,“我是要你们看清楚,如今在里头的那个人是否还是你们当初认识的景绵衍。他若是已经决定六亲不认,这种人值得你们卖……”
景故渊捂住她的嘴,“好了。”
哪里好了,她可觉得还说不够呢,否则怎么还不清醒。
景故渊道,“承勤你先回去吧,事情我自有办法处理。”
当今天子发话,金口一开,还有什么办法处理。景承勤想着,却也感激景故渊和景乔愿意为他这个不成材的弟弟尽心力。“五姐七哥实在不必要再为了我和四哥起争执,免得伤了兄弟和气。”
一回王府,景故渊便是写了帖子。让总管送到景驰拓府邸,又是交代,“未时再送过去,务必亲自交到大哥手里。他若说不想来,你只用告诉他。是为了他和苏婉容的将来最好走这一回。”
夜里景驰拓来了,纳闷道,“我以为我和你已经无话可说了。”从前他们还能假笑的寒暄一番,经过了这么多,他对他的厌恶表露无遗,他以为景故渊自然是能避则避。
景故渊不再如以往的温吞。开宗明义,“我知道宣州刺史会反是你的人挑拨的。”
景驰拓泰然的冷笑,“你可别冤枉我。皇帝要诛杀他家人。他反,只是为了保命,人之常情,你若是想要扣我这罪名想着到皇帝那告发我立功,也要拿的出证据吧。”
“我不是拿不出证据。我是不想婉容失了孩子,连丈夫也没有了。”
景驰拓只笑他的虚情假意。“你若是这么好心,当初也不会设计害我。难道那时就不担心婉容守寡。”
景故渊平和的解释,“你是父皇的长子,即便在你看来父皇偏心,但但凡是他的子女不论是谁他都是真心的疼爱。父皇是不会要你性命的。”
景驰拓嗤笑,若是真心疼爱他,怎么会把他贬做贱民。潦倒落魄得连地痞流氓都敢欺辱。“你如今想怎么说都可以了,父皇已经驾鹤西去。只是他英明一世,没想到最后却把位置给了这么一个志大才疏的景绵衍。江山社稷在他手里怕是朝不保夕了吧。”
“四哥有宏图大志。”
景驰拓讽刺道,“他的宏图大志就是不切实际,不顾大局携私怨以报复。你这般聪明,难道没发现今日殿前官员里头,一半是我的人,一半曾经是老六的人么。什么清吏制,打着名号要赶尽杀绝而已。”
但也多亏了他这般的赶尽杀绝,那些平日里只知道贪赃枉法的大小官员才会这般团结一致的为了活路而聚拢到他的羽翼下,“你若是没什么的说的,我便要走了”。
景故渊不慌不忙的从夸大的衣袖里拿出信件,“即便是要走也看过了这封信再走吧。”
景驰拓料他也使不出什么招数了,一脸胜券在握的笑着接过信件,却是在看过后变了脸将信撕成了碎片。
景故渊平静的说,“这一封撕毁了没有关系,我手头上还有好几封,都是你结党营私的铁证,其中也有你写信给宣州刺史告知他皇上要斩杀他的事,煽动他造反的事。”
“我早就知你奸险,之前我防备的严密还是被你摆了一道,满朝文武的身边到底还有多少你的眼线。”他已经是小心的将身边的人背景身份查证核实过一遍,竟还是被安插了细作,一举一动都落在景故渊眼里,“你倒是无孔不入。”
景故渊淡淡然的说,“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大哥和六哥先前不也放了人在我四周么。”他倒了两杯茶,举止优雅的挪了一杯到景驰拓跟前,“喝茶比喝酒要好,酒能使人乱了心性,可喝茶却是能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