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是把苏婉容当作人尽可夫了么。怀疑景故渊还不够,连颜安也要怀疑。”
“若非发现他暗中的书信,我也想不到这个道貌岸然的颜大夫竟是与苏婉容暗通款曲多时。”
景驰拓说的仿若亲眼目睹一样的肯定,不知听过苏婉容的解释么。面子是这些男人的通病,即便自己万花丛中过,却也不许妻子有丝毫的偏差,或许苏婉容解释了,但他已经是一句也不相信了。
伊寒江冷笑,“暗通款曲,难道你亲眼看到么。”
孔濂溪插嘴道,“颜大夫的书信难道不是证据么。”
“书信?孔濂溪,你忘性真是大啊,当初你不也偷偷画过景故渊的画像,难道我也要怀疑你和景故渊之间有暧昧么。”
孔濂溪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一时无话去反驳,她曾经喜欢景故渊的事,皇都城里人尽皆知,这是一个污点,也是一个痛。而这个污点这个痛却是时时被提起,孔濂溪不禁握拳,修长的指甲陷进肉里,疼痛却是被羞耻取代。
景驰拓府里的总管跌跌撞撞的跑来,秋风习习中弥漫的是血的味道,久久不去,“大皇子。”总管跪下,已是一脸的哀伤之色,“小姐没了。”
景驰拓呆住了,不久前他还曾怀疑景安的病情不过是为救颜安编排的一个谎言,整个事情发生得是那么凑巧,凑巧得他把这个定义为谎言又有什么不合理。
安儿已经是许久没发病了,身体弱一些,但能跑能跳又和健康的孩子有何两样……景驰拓将总管拽了起来,面目狰狞,“你刚才说什么?”
总管吓得嘴唇发抖失了声,景驰拓将他扔到一旁,什么也不顾的朝苏婉容的院落赶。其他人尾随其后,伊寒江趁机让王府的侍卫将颜安平安带回湛王府。
悲戚的恸哭撕心裂肺的,好像用尽力气也没办法将哀痛驱逐出外只能任由它将心啃咬着,一片一片的支离破碎的,除了痛还是痛。苏婉容紧紧的抱着颜安的身子,任由侍女怎么劝也不松手。
景驰拓站在门口,竟是一时迈不出步子,就那样看着妻子的痛哭和女儿若平日里爱抱着的布娃娃一般,任人摆布的抱在怀里没有动作没有生息。
景故渊上前,不忍的慢慢蹲下,“婉容。”这是苏婉容婚后,他第一次当着她的面再称呼她的名。
苏婉容转过身来,一时情急一手抓住他的胳膊,一手依旧是死死的抱着景安,“故渊,伊寒江在哪里?她在哪里?她救过安儿的命,她连天花都能治好,也一定有法子让我女儿起死回生的,你快让她来。”
景故渊轻声道,“寒江就在外头,我这就喊她进来,但你总要先把安儿放开,她才能给安儿诊治。”
苏婉容哭得声嘶力竭,却是连连摇头怎么也不愿意放开,“你也和他们一样想将我们母女分开,是不是!”她如今谁也不信,直至看到伊寒江进来,那一点零星的希望,就像是渺小的星火,注定是要灭掉的,多么的可悲。
苏婉容终是放开了女儿,过来拉住伊寒江急道,“我求你救救安儿,你说过她的病只要小心养着,也是能长命百岁,你治好了皇上,定也能治好安儿。”
伊寒江注视着她脸上纵横的泪,就算以前不能体会,经历过怀胎十月,同样是母亲的人。宁可是自己有事也要孩子平平安安一世的心总是相同的。视线移至苏婉容身后,是景故渊摸不出颜安的脉搏,探不到她的鼻息后感伤神情。
伊寒江走过去手放在颜安的颈处,确认她已经死去。这孩子带着病痛而来,努力的想活过,却还是没能活到长大。
苏婉容见她久久没有行动,激动道,“为什么不开药,为什么不施针,你给她施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