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那么多,只要小心些,我住在客房没人会发现。”
伊北望最恨就是迟她一刻出世,从此在她跟前矮了一截,因为不甘不愿从来是直接叫她名字,一旦乖乖喊她姐姐就是有求于她的时候,“老头子那官做的再不济,也不会缺你一口饭吧。”
“你是不晓得孔府的菜色和王府这的当真是不能比,那米饭煮得**的,菜也做的……”只见伊寒江边捧着杯子边斜着眼儿睨他。好吧,他已是要做舅舅的人了,也当真该立个榜样。“我们是龙凤胎,不论谁说谎都是一眼看的分明。我老实和你说了吧,故渊出事前,那老头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居然让我相亲了。”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差些没喷他一脸的茶水,“你也有今天,对方什么人?”
伊北望一脸嫌恶,不愿再想起,“忘了,我从来不记无关紧要的人的名字。”
她幸灾乐祸道,“你就乖乖被摆布?不可能吧。”
“对方带着女儿上门,我当下拂袖就走气的老头子晚上足足骂了我半个时辰说我不知礼数。我本来以为这事算是完结了,谁知那女的第二日又来了,这次我略施小计耍了她一番,她倒是越挫越勇,我却只觉得烦,连每日给秦兰‘请安’的心情都没有了。”他拉过她的衣袖,“我就像被厉鬼缠身,姐弟一场,收留我几日吧。”
她问,“那女子长得如何?”
他撑着脸坚持是赖着不走了,打死都不走。“不记得长相了,只记得是没有我好看就是了。反正我告诉了叔叔,我至亲的姐姐姐夫出事,我绝不会袖手旁观。决意暂时搬来这与你们同舟共济,直到你们度过难关为止。”
她皮笑肉不笑的道,“我还真是感动。你要住客房就住吧,别被人发现就得了,我会让总管多准备一份吃食。”
“当初娘让我们姐弟互相照应果然是明智的。”伊北望呵呵的笑了笑,自己的危机解除了,立马是打完了斋不要和尚了。闲闲的抽过那本杂记,心不在焉的翻着,“对了寒江,怎么不见你那贴身的丫鬟了,总是跟在你身边服侍那个。”
伊寒江沉了脸色。
伊北望知道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你看的顺眼愿意留在身边的人不多。”
确实不多,没嫁人之前她独来独往也不觉得需要什么朋友守望相助,蕊儿是第一个除了景故渊在她身边留得最久的人了,“她选了自己的路不再与我同行,我也不必强人所难,自己做过什么就自己承担后果吧。”
她换了个丫鬟和故渊出事的时间实在挨近得不得不让他把两件事联系一块,“跟故渊的事有关么。”
她只冷淡的道,“贺延那老匹夫,倒是晓得从我身边的人下手。”
虽不清楚详情,从她话里倒也猜到了些,他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她不语表示话题到此为止。
伊北望正打算盖上书将其放回原位,却是瞄见某一页用朱砂写着几行字,“故渊还真是喜欢读书,居然还著心得。”他照着一字一句念了出来,“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他翻回书的封面看了看,笑道,“这诗与这杂记的内容风马牛不相及,还是这是他与你过的第一个新年,一时高兴把诗写错了地方。”
她伸手拿过那书,只是看了一眼,便肯定道,“这不是他的字迹。”
伊北望愣了愣,随后盯着那几行字想道,“你刚才说你并不怎么翻他的书。”
伊寒江念道,“爆竹声中一岁除,这诗的题目是元日吧。”大年初一,正正好就是那一日出的事……“难怪他会对我说那些话。”让她什么都不用担心,惹她生气了也不见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