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只会在朝堂上模棱两可的说些无关要紧的话。”
景故渊怜悯道,“可是开州?孩儿记得开州地处偏远,当地百姓主要以畜牧为生,连日大雪若是掩盖了草场,只怕牲畜要饿死,百姓也损失惨重。”
皇帝夸赞道,“难得你不理政事却也是料事如神,正是开州,今日陆名梵正是进宫和我商议这事才会这样晚才出宫。”皇帝揉了揉额头,颇为伤神,“本该是立马派官员去赈济,否则拖得越久越容易生乱,只是前一阵水患已经从国库先拨了一笔银子……”
皇帝细嚼慢咽却已经是食不知味,头疼要从哪里生出银子。眉心处有一道深深的凹陷是常年忧思国事所致,做皇帝不易,做个好皇帝更是要废寝忘食。
景故渊叫来总管,吩咐道,“你去把库中存放的衣物钱粮点算,明日运进宫中吧。”
皇帝知晓了他的心意,道,“这都是朕给赏赐给你的孩儿的,如今怎么能又收回。”
景故渊笑道,“这孩子还有好几个月才出世,何况也用不了那么多的东西,不如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何况我的所有都是父皇赏的,我日日留在府邸安闲度日不能为父皇分担国事,至少让我尽尽心意吧。”
景故渊要捐钱银,她倒是也无所谓,只是——“就怕把王府库里的东西都捐了还是杯水车薪,既是国家大事,当然要朝廷上上下下要同舟共济,你捐了,朝中的官员也应该要捐才对。是不是——”
拖着尾音问着景麒,孩子哪里晓得国家大事,只会天真的笑了点头应和她,奶声奶气的道了是。
景故渊柔声道,“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呢,若是众志成城,一定能解决眼前困难。”
皇帝只是哼了一声,“水患时也让他们捐过钱银,捐得最多的也不过是拿出三个月的奉银,朕虽气,但也不能下旨强逼他们交出银子。”
她冷笑,只怕是在风月场所便出手大方一掷千金,到了要救国救民时就一个个哀自己奉公守法,廉洁正直实在吐不出多余的一文钱吧。“买菜有托儿买布也有托儿,难道捐银子就不能有托儿么。”
景故渊笑道,“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她道,“只是想起民间有句话叫千里当官只为财,可我觉得大部分的人当官是为了权多些。皇上怎么不找个托儿,让他在早朝的时候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捐出自己一年奉银?”
皇帝不以为然道,“你以为有人站出来捐赠,其他人就会争相跟从,未免想得简单。”
她耸耸肩,“没有利益的事自然不会争先跟随,但若是那人捐了银子,皇上当场就升了他的官呢。”
皇帝面容染上不悦,将筷子一撂噼啪打在碗上作响,吓得蕊儿瑟瑟发抖,腿一软跟着张敬跪下。“胡闹!官员升迁依据的是过往功绩,若是单凭捐赠银子就升他的官位,不就等于卖官鬻爵了么。”
景麒也是吓着了,景故渊伸手轻拍他的背,听伊寒江平静道,“皇上何时说要卖官鬻爵了?何时又说捐了银子就给升官了?”他已是笑了出来,她这法子已经相当于用骗了,她斜了景故渊一眼,又接着道,“皇上既没有张榜告示,也没有金口玉言,只是无知的官员自己以为捐了银子就能升官发财,又关皇上什么事呢?”
皇帝不语,景故渊又怎会不了解父亲帝王权谋心思,只要有利于解决银两问题,什么样的办法都可一试,何况寒江还是抓住人性贪婪做赌。行得通便有了赈灾的钱银,行不通倒是也没有损失。
他笑道,“寒江说话有时不着调,请父皇包涵。”
皇帝抬眼看她,似是随口一问,“你就没想过若是官员捐了银子,又从百姓那里横征暴敛会如何么?”
“一件事是一件事,让官员捐银子那是要解决眼前灾荒,至于朝廷官员会不会从百姓身上压榨钱银弥补损失,那是防止贪官污吏,清明政事。我想皇上自有主张,皇上若是要听我意见,必要时候严刑苛法以儆效尤也不无不可。”
若是要杀一儆百,抓几个贪官千刀万剐五马分尸,她倒是有热闹可看了。
景故渊柔声道,“以仁治国才会长治久安,怎能动不动就严刑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