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何必牵连无辜。”
孔伯彦骂道,“别说得和你完全没关系,好歹是你姐姐。”
倚北望没大没小,身子往椅背上靠,两手垫在脑后好像枕着一个无形的枕头,摇着那名贵的酸枝木椅子。“什么样的父母有什么样的孩子,你当年和娘也是私定终身,她不过是有样学样。你总怪外公对你下手太重,事情到你身上倒是也不能淡定了。不过好在风水轮流转,当年外公刁难你现在轮到你刁难你女婿了。你一会要是把他往死里打,麻烦先事说一声,我和伊寒江可不同,不爱见血。”
才踏进来就听到如此嚣张的话,伊寒江挑眉。凶恶道,“我看你是许久没被我教训,皮痒痒了是吧。”
走上去一脚勾住那椅脚,顿时失了平稳,倚北望一个翻身落到地上倒是一点也没伤到。嚷道,“我哪里敢招惹你这个罗刹,从小在你那里吃到的苦头还少么。”
两张年轻的脸庞有六七分相似,景故渊记起了伊寒江女扮男装拉着他去逛青楼,那时眉目间的洒脱异彩曾让他想着这姑娘若真生做男儿也不知道是何等的风流人物,景故渊笑道。“寒江,你怎么不说你家中还有兄弟。”
倚北望听到伊寒江从未提及过他,阴阳怪气道。“因为她从不把我放在眼里。这女人狂妄自大还凶残万分比山上的老虎还厉害,路上我一直想是怎样不要命的男人竟敢娶她,就不怕成亲当日附赠棺材么。你是叫景故渊吧,要是没记错家书的内容,你该是这个名字。你看着可比外表胆大多了。”
“你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伊寒江又狠狠踢出一脚。倚北望旋身躲过闪到母亲身后,“爹娘都在,你确定一家重逢开场就是要和我开打么。”
伊寒江收回脚,瞪了倚北望一眼,眼神中暗示着账先留着来日再算,张开手抱住面前眼神关切的母亲。“娘。”
伊水柔笑着眼里都是慈爱,当初孔公晏一眼认出伊寒江的身份不无道理,母女两都是浑然天成的美人胚子。只是母亲如月笼寒纱身上多了一重伊寒江没有的柔软细腻。“都已经成亲了,还和我撒娇么。”
孔伯彦已经是年过四十了,但看着居然是比孔书继还年轻好像也不过是三十出头,他骂道,“你还真是大胆敢先斩后奏。你把爹娘都当什么了,下山时只说是四处游玩。玩够了自然会回来,结果人等不到等到的却是你成亲的家书。”
景故渊转着轮椅来到孔伯彦跟前,作揖道,“都是小婿不好,处事不够周全。”
孔伯彦瞪眼,“自然是你不好,不要以为你出身尊贵我就要在你面前唯唯诺诺,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不过是下山一趟就被人拐走了,没经过三灾九难没受过皮肉之苦。更重要的就是没征询过我的意思,这世间的事哪有你想得那么容易。”
倚北望说了句良心话,“爹,成亲不比生死决斗,不用三灾九难也不用受皮肉之苦,不要把你的例外套到故渊身上好么。”
伊寒江撇撇嘴,“你当初和娘不也是先斩后奏么,上梁不正下梁歪。”
孔伯彦大声道,“我从小疼你宠你,你和北望闯祸我也只罚他从不罚你,我疼了你十八年,你才和这男人认识多久。当真是有了相公没了父亲。”
景故渊心诚道,“我身患顽疾是寒江不嫌弃我愿意嫁我为妻。我心里发过誓,此生会全心全意爱她护她,不会让她受委屈。他父母便是我的双亲,爹若是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妥,尽管教训。”
孔伯彦脸僵了,路上想着女儿目中无人会嫁的人定然不是碌碌无为之辈,估计会是艺高人胆大才能压制得住她。
当年岳父怎么对他的因果循环,到他照搬到女婿身上分筋错骨,可现在一看景故渊坐在轮椅上,让他对弱者动粗,他下不了手。
伊水柔倩然一笑,过去种种浮上心头,“这情形还真是似曾相识,只是你岳父当初没有你说得这样让人心窝泛暖。”
孔伯彦立马辩驳道,“好话谁不会说,不是我口才不如他也不是我心意比不上他,而是你爹比我难缠千万倍。我话还没说先来一顿打,光养伤我就养了三个月,伤好了想说的也都忘了。小子——”这一声当然喊的是景故渊,“你该谢天谢地来的是我,不是寒江的外公,不然你这身子骨能不能熬得过去还是未知之数。”
倚北望笑道,“我们一家子都是遇强则强,只是遇上温柔似水的人再多的戾气都会化作绕指柔,故渊,不得不说你这性子还真是让你免了皮肉之苦。”
伊寒江伸手给了倚北望后脑勺一巴掌,然后挽着伊水柔的手,“娘,外公没跟来么?”
“要是跟来还轮到爹耀武扬威么。”倚北望插嘴道,“你可真是走运了,你家书来时外公下山去赴约了,人不在。”不然今晚的场面可就暴力了,“我们接到家书就日夜兼程的赶来了,路上还没睡过好觉,故渊,能不能先让我睡饱觉,有事稍后再议。”
伊水柔轻斥道,“没有规矩,你该称呼一声姐夫的。”
倚北望笑道,“娘你也知道,我们家不兴那套辈分的说法,我对寒江都直呼名字了,叫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