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麒委屈道,“他们说我爹爹。”
他父亲被搭配,连带他这个原本受宠的孩子身份也是一落千丈,背后还要受人非议,她也不必问对方是说了什么了让这小鬼暴跳如继而雷动起拳头,想来好听不到哪。
她问,“对方几个人,年纪多大?”
奶娘跪在地上,上一回玩忽职守被罚了掌掴,这一次是护主不利,还不晓得要罚什么。心里想着,直到伊寒江看着她又问了一遍,“对方几个人,年纪多大?”这才知道伊寒江发问的对象是自己,忙回道,“虽然六皇子府里的下人也跟着,但知道小公子的身份倒是没敢动手,和小公子打架就李夫人的侄儿李浩一个,约莫六七岁。”
伊寒江又问,“那是打赢了还是打输了?”
奶娘错愕,只觉得她问题问得奇怪,正常来说不是该关系对方伤势如何么,她照实回答道,“小公子虽是挨了一拳,但对方脑门那是破了一小口子。”
伊寒江捏了捏景麒的肉乎乎的手,“总算你没吃亏,也算是‘礼尚往来’。去上药吧,这点皮外伤两三天就好了。见你叔叔时躲着点,知道你打架,他虽不一定会骂你,但唠叨却是免不了的,一会罚你写什么大道理,你这小手可就要断了。”
才要让奶娘带景麒去上药,总管却是来道六皇子带着小妾来访。景麒也算聪明,小小年纪也知道来者不善,一听,抱着她不放,脸上显出胆怯。
“这人来的也未免快了些吧,你们这边的衙役要有这效率,之前也不会迟迟抓不到采花贼了。”伊寒江扳正景麒的身子。“既然敢做就要敢当,打了人才躲躲闪闪,哪里还有一点男子汉的英雄气概。”
蕊儿担忧道,“怕是为了打架的事来的。”
“来就来吧,难道我还怕了不成。”伊寒江拉起景麒,大步往前厅去。景蝉敬正在饮茶面无表情,他的小妾李幽昙脸色可就不好了,大有来兴师问罪的意思。
景故渊唤道,“麒儿,还不和你六叔叔请安。”
景麒乖乖的走到景蝉敬面前拜了一拜。奶声奶气唤了一声六叔,而李幽昙毕竟是妾侍,地位算不得高。礼仪方面也就免了。
伊寒江坐到景蝉敬对面,见那李幽昙一件艳红的褂子浓妆艳抹,长相虽不算不得俏丽,一双杏眼看久了倒是带了几分狐媚。“今日是吹了什么风,这王府平日可是冷清得很。门可罗雀,今日怎么一来就来了两个贵客。”
李幽昙也不看她,只对着景故渊道,“小公子将我侄儿打伤,大夫说日后可能要留下疤痕,可怜他年纪小小就要受皮肉之苦。皇上既是将小公子交由王爷教养。我今日就斗胆请王爷给个说法,是不是我侄儿身份比不得小公子的尊贵,挨打也算是白挨了?”
景故渊把景麒唤道跟前。李幽昙虽不至于厉声厉色,但语气里咄咄逼人势要景故渊给个交代已经是吓坏了景麒,景故渊问道,“麒儿,你坦白说。你真的打了六叔的侄儿么?”
景麒抿嘴,泪眼朦胧往伊寒江那瞧。伊寒江朗声道。“忘了我刚才说的么,既是敢做就要敢当,日后才能做顶天立地的英雄。”
景麒嘴唇发颤,不过五岁大的孩子,一群大人却像是要对他轮番公审,难怪他惴惴不安,只轻轻点了点头。
李幽昙见他承认了,语气更是凌厉,“总算是证明我所言非虚,不是凭空捏造了。”
伊寒江凉凉的说道,“现在没人说你说假话。两个小屁孩打架才多大的事,发生在路边我经过是连瞅都不瞅的,当作水过无痕也就罢了,大人掺和进来凑什么兴致。”
李幽昙也是个不把南蛮异族人放在眼里的人,不满道,“现在是小公子伤了人,态度居然还如此倨傲,皇上将小公子交托湛王爷抚养,估计也是看中湛王爷温文儒雅,希望他耳濡目染下也能谦和有礼吧,只是听闻湛王妃……”
伊寒江打断她道,“你是想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我是明摆着护短了,你唧唧歪歪了一堆话不也为了徇私,还说的自己理直气壮这样伪善,就算换成跟你,他心智也不见得会长得健全。”
李幽昙委屈道,“小公子打伤我侄儿在先,我来讨要说法怎么是徇私。”
景蝉敬不发话,只让李幽昙说。伊寒江往景故渊看了一眼,既是女人的战场,他也保持缄默就好。
她笑道,“打架可是两个人都有份,若是只有一个人动手,那是斗不起来的,只有你侄儿有伤么。”把景麒拉到跟前,把他的脸侧向李幽昙,“他身上也带伤,这笔又怎么算?”
李幽昙睇了眼,见景麒脸上也不过是肿了一小块,“一个是皮外伤,一个却是见了血的。”
伊寒江吓唬她道,“你们这边虽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但也不应该把女人教的这么愚昧无知鼠目寸光,不见血就是轻伤了么?有多少病患猝死恰恰就因为那不见血的伤,说不定他是被你侄儿打出内伤来了。”
伊寒江医术高明早就传遍了皇城,她这么一说,李幽昙心里也有些毛了,只装作镇定,“王妃可不要危言耸听。”
她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