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莱山,远望有如阶梯,无数高低不同的平台如积木般堆叠成南北向山岭,千仭万岭,碧水刀切,气势宏大。近日,长时间乾旱不雨,山上原本浓绿的色彩,夹杂着枯黄,色彩黯淡无生气。只有溪水过处,犹带着浓墨点缀的鲜艳,有如绿色丝带。
绿色丝带夹着潋灩波光,从奇莱山山顶若隐若现地蜿蜒顺势流下,一路收纳旁支水系,终成浩瀚大河,流入夏南平原。绿色丝带就是夏南平原的生命之河,它带来充足的食物,养育着玉粮国上亿百姓。即使今年大旱,它还是潺潺流动。
赵昊晨,在奇莱山末阶台地务农,由於奇莱山拦截东来水汽,使得奇莱山常年云雾缭绕,加上排水良好,加上位於京郊,附近多达官贵人,不愁销路,附近农人多以种茶为生。
本以为日子可以这样顺顺利利的过下去,但老天多变,从来不会按着规矩办事,也或者他们没摸对老天爷的脾气。一次乾旱,多年茶树乾渴而死,令赵昊晨欲哭无泪。
这年头不好,粮食价格高涨,让他们这些种茶的农人,无以为继,纷纷上山伐木捕猎摘山菜。幸好奇莱山物产丰富,众人总算撑下来,等到云雾重新笼罩在奇莱山上。
当细雨飘落时,赵昊晨正在半山腰上,寻找所剩不多的野菜。今天很幸运,菜篓子里除了野菜外,还抓到一只野禽,晚上可以给家里添点肉味。细雨润物无声,久旱逢甘霖,赵昊晨更是感到兴奋。见整满了整篓子的收获,又抬头望了望乌云汇聚的天空。雨渐渐变大,将他的身体淋得湿透,除了汗水。更多是雨水。
抹掉汗水,赵昊晨脸上一丝不安飘过。原本热闹的林子,如今只听到汨汨的水声,几乎无所不在。在天空、在叶脉、在落叶、在浮土,更隐隐约约地有一种雷呜声。赵昊晨住在奇莱山麓一辈子,对奇莱山自然熟悉,却也不曾遇到这种状况,这时,回家的想法,逐渐占据他的脑门。
他收拾工具。快步地向山下赶去,脚跟踏在地上,溅起水花。只觉得整个人高一脚低一脚,浮浮沉沉。
等到赵昊晨来到空旷处,却见回途横亘着一条滚滚土牛,土牛带着呜咽低呜,带着地雷阵阵。气势磅礴,无人能档。
“爹……爹……不好了!”土牛过处,有一山石凸起,仔细看去,有一人抱石痛哭,身上满是青肿血痕。竟然是他年方十三的大儿子。赵昊晨顿感天旋地转,背脊发寒,浑身颤栗。他紧握住砍刀。开口安慰道:
“儿子。别动,千万别动!有什麽话慢慢说!说清楚!”赵昊晨此时感到无力,见儿子爬了起来,想向他奔过来,他急的冷汗直冒。连忙开口喝止。他觉得这辈子,这一刻最为难熬。同时,他想起还在家中的妻子和小儿子、小女儿。为什麽他大儿子会独自跑到山上。心中转过千百个念头,但赵昊晨只能不断的打断自己。
“呜……娘,她……她和小弟小妹都让土石埋了,我出去拔草喂羊,回来看时,整个家都没了……房子变成高高的土堆!我挖了半天,挖不出娘,所以就跑山上来找爹爹。没想到,我才到石头上休息,又有一道土石下来了!吓死我了!呜!呜!爹,爹,我要娘!”赵昊晨的大儿子语无伦次,像找到主心骨,忘了自己现在艰难的处境,摇摇晃晃地直起身来,就想爬起来。可惜土石轰隆而过,身处核心的少年,就如遭逢大地震,转瞬又跌了下去。幸好少年机灵,死死抓住了岩石,不让自己滚落。这才能留在这里等到他家老爹发现他。
“儿子,我的宝贝傻儿子!你等爹爹,爹爹把你救下来!”赵昊晨一辈子也没见过这种土石流动。大地在他的感觉,就是一种稳定的地块,哪知道有一天,土地也会像液体一样向下流动。原本打在身上的雨丝,只让他感觉到清凉。此时,却令他感到寒意直冒。
他口中默默地向上苍诸神祈祷,咬牙将身上的衣服撕成布块,接成长条,将一端绑在一旁的树上,另一端则向儿子掷去,他长吸一口气,对儿子喊道:“儿子,用力跳,跳过来,把下面的石流当成是小溪,你不是最爱玩跳格子游戏吗?来,听爹爹的话,喊到三你就跳。”
赵昊晨手拉着布条,准备在儿子跳起时,助儿子一辈之力。
“一……二……儿子,专心……啊……”
“轰!轰!轰”突如其来的洪水,冲走所有的言语和眼光,小小的石流也成为洪水之下不见颜色的景观。所有阻挡住前路的一切,都一扫而空。
水,至柔。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雨变大了呢!刘婶在哪里工作?会不会淋到雨?”柳定定随手施放法术,将雨水从两人身上隔离,两人并肩而行,却间隔有半米的距离。柳定定实在是被刘飞田突然的色情反应吓到了!顿时满脸黑线,对男人的品格产生诸多怀疑。想起春村儿和孔文杰两人,顿时对两人高看了许多。原来男人的品德,会莫明其妙变得低下。
想到男人的品格低下,柳定定的脑海里,竟然浮现了果果真人的身影,不知道果果真人有没有那女孩修成正果。修真界男多女少,想要婚配,又需各种条件搭配。的确麻烦。
人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