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摇篮看着两妖离开的背影,知道这般无妄之灾算是过去了,她长舒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如今道一宗的比试进行到了哪步田地,现在回去又是否来得及,她将神识往来时路一探,顿时愣在原地。
这是哪里?刚刚她和那山鸡不过你追我赶了几个弹指的时间,她也只施展了两三次飞遁诀,按理说不会跳出她神识的范围,可是为何此地如此陌生,她心头一紧,神识探到极致,还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大漠。
谢摇篮并不知道自己究竟跑出了多远,平常一次飞遁,最多不过千里,虽说这九梵飞遁诀消耗灵气极为庞大,她也想象不到竟然能够一遁万里。
谢摇篮呆滞了片刻,仰头咽下那大汉所给的灵药,还余下几粒,放在储物袋里,她擦了擦脸上的血迹,随手抖开衣服,直接披在身上,坐在原地开始休整。
既来之则安之,总能出去的。
正在这时,一道长虹落在她前方十步远处,迎面走来两个面容姣好的女子,一个身着青衣,长眉细眼,看到谢摇篮,露出吃惊的表情,随后惊喜地笑了起来。而另外一个,眉宇之间英气勃发,她盯着谢摇篮看了一眼,浓眉挑起,似乎不可置信。
“呆子!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齐寒烟没有想到在此同谢摇篮重逢,欢喜地拎着裙摆跑了过来,定在原地怔怔看她两眼,手臂一伸就把她抱住,小声啜泣起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我以为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美人梨花带雨,如菡萏凝烟,谢摇篮不忍地劝慰道:“莫哭。”她并非巧舌如簧之辈,只说了这句话脑子就再也找不出别的安慰之词,只能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夫人。”同行的那位英气勃发的女子不满地制止了齐寒烟的举止,“我们尚且有要事在身。”
齐寒烟畏惧地颤抖了一下,谢摇篮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害怕,她不由地抬头去注视那个女人。
她修为太低,尚且探测不出眼前此人的修为,不过此女身上灵气充盈纵横,虽然比谢琅要差上很多,但是和橙月不相上下,可想而知修为绝对不低,估摸起码也是渡劫期,她手中握着一杆画杆方天戟,比她自己要高上一半,月牙形利刃上泛着青光,不知饱饮了多少鲜血。
“敢问何事?”谢摇篮道。
那女人收回了四散的神识,上下打量了谢摇篮一眼,道:“请问你刚刚是否见到两位修士飞遁而过?应该是一人一妖……”
谢摇篮皱眉,飞遁而过,一人一妖,说的可不就是她和那杂毛孔雀?只是这女人问此又想做什么?难道是那孔雀寻来想将她赶尽杀绝的救兵?
谢摇篮心思百转,她转念一想,那孔雀知道她不过是合体初期修为,倘若真是他找来的,岂会这般询问,当即释然,点头道:“那妖已经被自家兄长带走了。”
女修见她果真知道些什么,遂急切问道:“那么那个人修呢,你可曾见到?”
齐寒烟抱着谢摇篮,觉得颇为心安,她鼻尖嗅到一股血腥之气,抬手揭开谢摇篮松松披在外边的那件一看就是男人的道服,大吃一惊:“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道服下的那件她自己衣裙,像是被钝刀子划了千百刀似地,丝丝缕缕地挂在身上,血迹虽然已经凝固,但是还是可以想象出刚刚的惨烈情景。
“来不及支灵护,被天上罡风划拉的,并无大碍。”谢摇篮道,她拍掉齐寒烟扒开她衣服的咸猪手,重新系上衣带。
那手持方天戟的女修一怔,眼睛射出锐利寒光:“罡风……难道你真的是那个从道一宗弹指飞遁九万里的那人?”
谢摇篮凝眉,暗道不好。
齐寒烟吓得又是一抖,她深呼一口,松开谢摇篮,双臂一张挡在她身前:“不行,你不能将她捉走!”
女修冷淡嘲讽道:“夫人还是以服侍界主为重,此次出门,不过是界主让你来散散心,似乎没有让夫人多管这件事情。”
女修双目含冰,扭头看向谢摇篮:“你随我走一趟,界主要见你。”
齐寒烟闻言,转身用力拉住了些摇篮衣服:“呆子你不能去,那人是个疯子!是疯子!”她声音都有些颤抖,双目流露着各种情绪,剧烈地碰撞在一起。
那女修猛地皱起眉头,扬手发出一道银弧朝齐寒烟后背击打去,谢摇篮见状,抬手间定海珠飞速布下须弥九宫阵,正好挡在齐寒烟背后,须弥九宫阵之中的困阵发挥作用,完全卸去了那道银弧上所带的力道。
女修本来就打算随便教训下齐寒烟,银弧所用力度不大,但是对于一个合体初期的修士来说,这般不费吹灰之力接下,还是有些难度的。
定海珠咕嘟了一下,像是吃饱的宠物打了个嗝,它们在原地转悠了一圈,不慌不忙重新返回谢摇篮手腕上。
谢摇篮咳嗽了下,她灵气尚未完全恢复,有些虚弱,她道:“那我便随你走一趟。”
女修点头:“倒是个识时务的。”
“不要!”齐寒烟拼命地摇着头,她深呼一口气,心中一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