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鸡身后背后展开的尾羽哗哗作响,羽翎之处半寸之处浮着时隐时现的光芒,如同天女散霞光,迷人心神。光芒伴随着它抖动羽翎的动作上下翻涌,散入周围空气之中化作青,黄,赤,黑,白五色,幻作寿鹿,玉兔,金鲤各种祥兽,四下跳跃。美妙无比,更有如同仙乐一般的钟磬弦乐悠悠传来,令人飘飘欲仙。
谢摇篮尚保留着一丝清明,觉察心神失守,立刻默念了一段清心诀,她乃道修出身,遇到这种情况下意识还是选择此口诀来恢复理智。待她心神稳定,再定眼一看,周围无论是岳阳还是那个道一宗弟子,甚至绿蛟都一脸沉醉。
只听岳阳恍恍惚惚地开口:“美,真美。”
山鸡得意洋洋。
道一宗弟子也满脸傻笑地做出相同的评价,山鸡将身后羽屏晃地更加响亮。
而此时,在场唯谢摇篮一人尚未出声。
山鸡拿黑葡萄似的小眼斜她。
“尾羽上的五色神光很美。”谢摇篮不惯说谎,为了照顾此鸡子的面子,也真诚地夸了一句。
山鸡上下打量她了一眼,发现她没有被疑惑,嘟囔道:“倒是奇了。”
谢摇篮觉得此妖不同寻常,不愿同它多接触,她捏了两道印诀分别打入岳阳和绿蛟体内,一人一蛟皆瞬间清醒过来,她稽首道:“这位前辈,晚辈尚且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
哪料山鸡闻言,背后尾羽刷地一声收了起来,它侧着脑袋看谢摇篮,一只爪子慢吞吞地抬了起来。
谢摇篮自认为同此物无冤无仇,也没有猜测它的心思,心里一直盘算着一会儿该如何对付那两个道一宗弟子。
山鸡抬起的爪子猛然一手,就地朝前一扑,顿时幻作人形,乃是一个模样俊俏的男子,身着无一丝杂色的白袍,黑发干干净净地挽在脑后,黑亮的眼睛里氤氲着些莫名其妙的恼怒。
他手持一根羽翎,也不打招呼,直接朝谢摇篮面门攻击过来,动作又快又狠,似乎想直接在她脸上戳出一个洞来。
谢摇篮反应过来,飞身后退,那羽翎光芒划过之处,合抱粗的苍天古树不仅被拦腰折断,而且被生生击出了丈余远,树皮生生被震得崩落下来。而更为恐怖的是,周围大须弥正反九宫阵之下的各种禁制,经此羽翎一刷,竟然如同拂过轻尘一般干干净净,毫无存在的痕迹!
试想谢摇篮花了不小的力气,才能勉强改阵出来,而此妖不过手持羽翎轻轻一刷,周围禁制顷刻灰飞烟灭,真让人咂舌!
谢摇篮暂时想不出办法抵挡,连连后退,不过眨眼之间,那妖几乎将此地古树丛林摧毁殆尽,却没追赶上谢摇篮飞快的步伐,他见谢摇篮还欲再逃,大怒:“有种你给小爷站住!”
他手中羽翎青光大盛,余下四色光芒被压在底下,像是蛰伏的毒蛇,谢摇篮匆忙回头,只见他又施展神通,恶狠狠朝前一刷,只见青光轰然压下,如同泰山崩塌,日月下坠,那起码生长千年的树木如同被踩坏的柴火,而周围千里的道一宗禁制几乎被破坏殆尽。
以羽翎为中心,一股强横恐怖的力道四散开来,甚至在空气之中形成了青色的水状波纹,一丈一丈朝外扩散,那波纹呈实体状,遭到阻拦的树枝折断,鸟兽口鼻出血扑倒在地,而不远处的一座山峰被波纹击中,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鸣,顷刻轰然崩塌!
岳阳和那道一宗弟子运转周身全部灵气,勉强苦撑,绿蛟皮厚得堪比世上最坚硬的首山赤铜,此刻他虽然难受,却并无大碍,他扭头看了看岳阳惨白的脸色,尾巴一甩将他卷入自己肚皮底下。
岳阳立刻感觉周身压力顷刻减少了不小,绿蛟肚皮底下虽然恶臭难闻,却安全无比。他勉强探出神识往外探测谢摇篮的去向,惊讶地发现,方圆六千里,竟然寻觅不到一点谢摇篮和刚刚那山鸡的踪迹。
就像猛然蒸发了一样。
“你是她的灵兽,知道她在哪里吗?”岳阳问绿蛟。
绿蛟望向一个方向,恶狠狠道:“她不让我跟过去,说是累赘。”
而此刻,远在道一宗等待众人消息的谢琅,季染,道一宗众峰主长老也察觉了刚刚的动静,他们纷纷将神识探向那个方向,但是只探测出两个修士的踪迹,一个重伤一个轻度灵气枯竭,哪个看起来也不像能发出这么强大力量波动的人。
季染脸色大变,他身为宗主,自然能察觉到护山大阵之中有部分禁制被毁坏,心中惊讶,他之间曾经叮嘱长老开启禁制将谢摇篮困在内,这般强横的力量波动难道是她的手笔?可是那里并无她的踪迹,甚至整个道一宗外围两万里,都没有了她的踪迹!
他已经在比试之前开启护山大阵,周围两万里内准入不准出,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青色波纹依旧在不断朝外扩展,很快到达了众人所等待的广场,立刻就有弟子难受得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一粒一粒往外冒,而修为更弱的弟子胸口闷疼,一口血喷涌出来。
季染一看,手朝上一抛,祭出一个金罩,将广场上众人笼罩在金罩的光芒之下,广场众位弟子缓过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