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竹屋的窗户洒在我脸上,这让睡衣朦胧的我一下精神抖擞,甫一睁眼,便见一双放荡不羁的的乌瞳凝视着我,眸中盛满笑意,略薄的红唇勾出一抹欣喜的笑容。
“醒了吗?”
纪岑欺上身来,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我心乱如麻,不想同这淫贼说话,索性闭了眼,装作睡死过去。
眼睛闭了半晌,身上的重量还在,只听得纪岑轻笑一声,忽地在我唇上上亲啄了一口,我顿时恼羞成怒,这算什么,昨天强迫我与他共效于飞,今日居然还占我便宜,怎么着我这个公主做得也太窝囊了,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就不知道我姓姜。
我面带微笑,藏在被子理的腿屈膝便朝他的命根子顶去,心道看你这下还怎么非礼本公主,下一刻却错愕,一只大手钳住我的膝盖,
纪岑邪魅一笑,凑到我耳边的薄唇微启:“你若踢坏了小纪,以后谁来让你这么欢喜,你是喜欢的,对吗。”
明明一直抗拒这事,这一刻我却仿佛一下被人抓到了小辫子般,懊恼地要命。
“睡够了吗,睡够了就起来,与本官一起去平城耍弄耍弄任知府。”
我掀起被子起身,一边穿衣一边道:“得先去找大夫开一避子的药方。”
忽然间,正系衣带的手捉住,纪岑惊疑地看着我,问道:“为何要吃那玩意儿?”
果然是不羁的男人,他到底有没有想过,若是我有孕,杜墨羽会怎样对付我们,或者他根本没想过要对我负责,只是想着玩弄我,我心中气结,便赌气道:“要是怀了你的孩子,我还怎么回丰家。”一句话刚说完,唇却被堵住了,直到呼吸不得,纪岑才放开我,怒容满面,“你已是我的人,竟还想着回丰家,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有了孩子更好,你就算不想嫁给我,我也不同意我纪家的骨肉流落在外。”
听他一番话,我心中五味杂陈,喜忧参半,只怕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此刻我内心真正的想法。
正午时分,我再次站在平城街道上,想着昨日丰玉回到客栈见不到我而着急的样子,心里一阵凄然,他会不会恨我不告而别,恨我骗他。
不知不觉间,我被纪岑带到了知府衙门外,我见他不先去客栈与他那些手下汇合,反而先来衙门,不知他意欲何为,便问道:“怎么不多带些人来?”一会儿若是知府狗急跳墙与我们起了冲突,也多些帮手。
纪岑神秘一笑,有些宠溺道:“阿敏就不想看一场好戏?”
我一怔,“什么好戏?”
“等见了任知府,你就知道了。”
纪岑不肯透露,我也不再多问,只是心里好奇到底是什么好戏。
今儿纪岑特地换了大红的官袍,虽然他平日总穿这个,只是今日我怎么看也看不顺眼这大红色,倒是觉得昨日那件藏青色袍子更为适合,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便说了出来:“还是昨日那件袍子穿着好看。”
纪岑当即跟吃了蜜似的,笑得我心里瘆的慌,他一把抓起我的手问道:“此话当真?”
我连忙点点头,顺便抽出自己的手,再偷偷瞄向纪岑,他已神色如常,仿佛刚刚笑得花儿似的人不是他一般。这个男人,总让我捉摸不透。
敲开了府衙大门,向衙役说明了,衙役一看纪岑身上的官服,便将信将疑地将我们请进府去见任知府,以前我也只是听说,今日一见得这知府衙门,便觉纪岑这堂堂正四品京官也不过如此,若不算他那间别院的话。虽说都是正四品官,可这任知府的府衙可比纪大府尹的府衙气派得多,光我们穿过花园中时所见的八角亭的八个亭角上所嵌的夜明珠,就连我这公主也只能望珠兴叹。
穿过檐廊左拐,衙役带我们来到一间房前,回头颔首道:“钦差大人请稍等,知府大人在内办公,小人这边去请大人出来。”话毕,衙役将那扇房门推开一条缝隙把自己魁梧的身体挤进去,而后又小心翼翼地关上门,生怕我们看到房里一般。
往日我也只是听说过这位知府大人,并没见过,只听人说任知府好色,常常眠花宿柳,光光府里的姬妾便有数十个,任静怡的娘亲便是被这位大人的不检之举给气死的。诸如贪污一说,倒是鲜少有人提及。
等了半晌也不见那知府出来,我与纪岑面面相觑,忽而只听得屋里一阵摔东西的声音,还听见一女人的谩骂声,隐约听得那女人骂道:“混账东西,还不滚出去!”
我深深怀疑,这任知府是否真在屋里处理公文,象是约定好的,我与纪岑对望了一眼,我羞窘地移开视线。这任知府在屋里做什么,各自心知肚明。
没过一会儿,那衙役哆哆嗦嗦从屋里出来,两边脸颊各一个五指印,欲哭无泪的样子,我忍不住问道:“怎么了,任知府怎么没出来?”
那衙役如看着仇敌般看着我和纪岑,愤懑道:“你们都走吧,知府大人说了,钦差大臣莅临,他不可能不知道,你这个肯定是假的,走吧走吧走吧……害老子还被九姨太打了,呸,真晦气。”那衙役说着边啐了口唾沫,还动手赶起我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