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阿宁,我环顾四周,这儿的一景一物都未变。
可这御书房于我而言再也不一样了,这是我从前常跟父皇撒娇耍泼,跟皇兄嬉笑打闹的地方,这儿,让哥哥去给你偷一个甜甜的桂花糕出来,要是被父皇发现了,哥哥可是要挨揍了,挨揍了就不能陪小阿敏玩了,阿敏也吃不到好吃的桂花糕了。”
那时的我尚不懂事,便真以为从那个房里偷出来的东西是最好吃的,即便与我平日里吃的并无差别,我也会觉得很美味。直到以后慢慢发现皇兄是在逗我玩,我还是心甘情愿的上当。幼时,每次我被皇兄惹哭了,他便会领着我来这御书房附近,对我说:“阿敏,好妹妹,乖乖呆在
可如今,皇兄在哪儿,父皇在哪儿,母后又何在,我甚至开始想念那个总与我争抢皇兄的最年幼的弟弟姜乐来。
如今这儿的一景一物,都已回不到从前了。
“公主,皇上请您进去。”那侍卫进去了一会儿才出来。
“阿宁,你且呆在外面。”屏退了阿宁,我重重推开那个站在我面前的碍眼家伙,把他推得一个踉跄,便快步进了御书房。谁都知道,揽月公主睚眦必报。
进了御书房,我才惊讶地发现原来与杜墨羽议事的正是纪岑,我一想到他可能知道当年杜墨羽要造反一事却不事先知会我,就忍不住对他那张笑迎迎的脸视若无睹。
“微臣参见公主殿下。”那姓纪的破天荒的给我问了安,当年我用他的性命威胁他给我行大礼,他竟毫不理睬我。
“纪大人请……”不待我那个“起”字出口,姓纪的已经坐回了椅子上。
“纪大人还是老样子啊。”我微微讽刺。
“不劳公主操心,微臣无病无灾。”他依旧一副天塌下来都事不关己的样子。
他这是在暗指我灾祸缠身吗?这幸灾乐祸的纪岑,我暗恨。
“皇上,昨日我说有事向您请教。”我不再理那纪岑,直接对杜墨羽开门见山。
“阿敏啊,你说是你的私人小事重要,还是国家民生之事重要。”杜墨羽眯着凤眸,里头的光掠过我的眼睛,竟将我的心拨起一阵涟漪。
“自然是国家大事。”这是每个皇族之子都必须牢记于心的。我低着头,不去看杜墨羽,我厌恶被他撩拨起不知名的感情,甚至厌恶自己这么轻易便能忘记对他的恨,沉溺于他的眸中。
“那么,你便先把你的私事放下,与朕和纪爱卿,一道来商量商量这国家之事。”
我缄口不言,杜墨羽这是要我不能问他当年之事,便找了这么个借口,可我江国后宫女子不得干政,违者立斩,我顿时屏声息气,暗自揣摩着他的用意。
“皇上,后宫不得干政。”揣测片刻,我提醒道。
“此事并非朝堂之事,只是纪爱卿正着手调查的一个案子,有些棘手,你聪明伶俐,想必能给朕些建议。”
杜墨羽的话又让我纳闷了,我不是官差,更没有办过案子,这些事问我做什么。
“是什么案子?”不过为着满足好奇心,我还是要问清楚明细。
一旁久久不语的纪岑突然说道:“是这样的,前些日子,城南林家一家五十四口人死于一场大火,微臣在案发现场发现了有人故意纵火的痕迹,便着人调查此事,可调查了五日都没有线索,若是一月之内查不出来,便只能定案为林家五十四口死于意外了。”
不得不说,纪岑的确是个好官,他本可以图省事直接认定那五十四口人死于意外的,可他不希望那些人枉死,便如实上报了。我记得三年前,京城也有一户大户人家葬于火海,当时的夏京府尹还不是纪岑,可他好奇心重,便拉着刚刚及笄的我一起去了现场,当时夏京府尹已经定了案,确定为意外失火,可我和纪岑二人合力找出了纵火犯,害得那府尹被还在世的父皇连降三级。
“此时为何找我商量,我并无什么想法,若是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先告辞了。”我实在不想来一趟不仅一无所获,反而被牵扯进其它不相干的事情中。
“若是你肯协助纪爱卿办理此案,说不定能从中知道些什么。”杜墨羽的话让我正要跨出的步子迈了回来。
我审视地看着杜羽墨,试图从他俊美的脸上找出一些忽悠我的痕迹,可是徒劳。他为何要我和纪岑一起查这案子,还说我能从中知道什么,莫非这件案子,和杜墨羽有关?
“既然如此,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纪大人。”无论如何,只要能发掘出当年之事的线索,哪怕是一丁点,我也愿意。
“纪爱卿,既然公主与你一起查案,你便要多多照顾她,知道吗。”
“微臣遵旨。”
若我没有眼花,那姓纪望向我的眼里竟写满了得意忘形。岂有此理,我若是不给他点教训,他就要爬到我头上来拉屎屙尿了。
离开御书房前,纪岑竟对杜墨羽说了些公主要查案,住在皇宫每天出入不方便,倒不如让我搬去他府上居住的话云云。而杜墨羽竟出乎我意料地准了。
“姓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