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白,陪我说说话可好?”就寝后,我躺在床上辗转,难以入眠,便从小离背后环着她。
“姐姐,你没有想出救老爷少爷的办法,是吗?”
小离真聪明,竟能知道我是骗大家的,不过我好奇她是怎么知道的,便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想出办法?”
“姐姐,你对大伙说知道怎么救老爷少爷时,却是在强颜欢笑,姐姐的眼睛不笑时像桃花儿,真正笑起来,却像那月牙儿一样,可今天姐姐的眼睛没有像月牙儿一样。”小离细细分析道。
“那么小离会为姐姐保密吗?”我笑问道。
“保密可以,不过姐姐得告诉小离姐姐明天到底要去做什么。”小离摸黑找到我的手,玩起我的手指来。
我想到那拶指之刑,心中便一片恐慌,害怕得不能自制,便抽回手,干笑道:“姐姐要进宫一趟,情况有些复杂,姐姐要去弄清楚一些事情。”我轻描淡写。
“那姐姐能带小离一起进宫吗?”小离有些向往地问道。
“皇宫岂是人人都能进的,小离,你安心在这儿等我回来,照顾好娘,我很快便回来。”我抚着小离的背,安慰道。
“嗯。”小离轻轻应了一声,便再没了声响。
我兀自睁大了眼,眼前除了漆黑还是漆黑,我却在这漆黑中寻找安全感。
“姐姐,我想夏至轩了。”半晌,小离的声音突然在这漆黑中响起,带着些哽咽。
“小离想回平城吗?”此刻,我只想牵连的人越少越好,他们远离京城,我也放心些。
“不想!”黑暗中,我感觉到小离猛的摇摇头。
“小离想回去便让柱子他们陪你回去,你想念夏至轩,我能理解,我也很想念丰玉。”我说。
黑暗中,小离再次猛摇头道:“小离不回去,姐姐不要赶小离走,夏至轩说他会等我的,我信他。”小离很是坚定。
“好。”我只得应道。
二人都不再说话,屋里再度陷入沉默,半晌,小离打破沉默,她的声音脆若银铃,在这黑暗中便如一滴水滴在平静无波的水面上:“姐姐,小离唱曲子给你听好不好?”
“好……”
“哥哥考个秀才郎,推车哥,磨车郎,打发哥哥上学堂。哥哥学了三年书,一考考着个秀才郎。先拜爹,后拜娘,再拜拜进老婆房。 金打锁匙开银箱,老婆房里一片光……”
我在歌声中沉沉睡去,第二日,小离说我边睡边笑,不知是梦到了什么,我的确做了个美梦,可梦中都发生了些什么,我却什么也记不得了。
我这是第四次来夏京府了,每次来的心情皆不一样,那姓纪的一见我便不掩笑意,跟吃了蜜似的傻呵呵地笑。
“大人笑什么,可是我今日不用受刑了?”我试探道。
“夫人此言差矣,本官犯不着为这样的事高兴成这样,本官昨晚又得了一把好壶,这难道不是值得开心的事吗?”那姓纪的笑呵呵,我此时却只想将他那差点咧到后脑勺的嘴撕烂。
“大人,试问您一年俸禄多少?”我笑问。
“本官乃正三品,月俸三十五石,折合银子约十八两,一年的俸禄便是二百一十六两,怎么,夫人在考虑改嫁给本官吗?”那姓纪的一脸的春风得意,竟说出如此不得体的话来。
我撰了撰拳头,努力平息自己的怒气,那姓纪的许是见我一脸怒色,随即赔笑道:“夫人别当真,纪某只是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呵呵。”
“喂,你是文人!”我仍旧不想放过他。
“可本官并不是雅士。”姓纪的卷起两个宽大的袖管,直卷到肩膀处,道:“你看,文人雅士不会在良家女子面前这么做罢。”
“你……你快放下袖子!”我红着脸,不敢去看,姓纪的真不害臊。
姓纪的放下袖管,继续玩笑道:“夫人既然不想嫁给本官,那问本官月俸多少,是何用意啊?”
“你别管我是何用意,我且问你,你昨晚得的那把壶,多少银子?”
一听我提到他的宝贝,他神色便又染上得意:“那可是名家之作,本官花了足足三百两银子才将它收入囊中。”
我闻言一脸的鄙视:“大人年俸才二百两银子,除去日常开销,却还买得起这么贵的壶,莫不是……”
“夫人可不能乱说,”那姓纪的急急打断我道:“本官的银子皆是正经钱,若是没有同僚红白事,本官一年的花销不足五十两,本官这三百两,吃穿用度节省写,两年便有了。”
我闻言便诧异了,没想到他堂堂正四品大员,还是皇帝面前的红人,生活竟这般节俭,丰府一年的花销抵得上他好几年的,他果真是个公正廉洁的清官?
“怎么夫人不信?”
“信!”我脱口而出,姓纪的别的不说,端那长相却是一脸的正直,很难叫人相信他会敢出贪污之事来。
“夫人,闲话少说,咱们是时候上公堂了,待行刑之后,本官便带你去见皇上。”姓纪的身子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