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辈小徒弟酒量不行,喝到差不多天黑就熬不住要回去睡觉。胡账房倒是海量,没事人一样自己带着妻女回到他从前住的偏院,只可惜老管家意犹未尽,非要拉着他促膝长谈,估计得到半夜才能休息。
陆风送走了张野之后,摇摇晃晃的回到后院,见玉珠还在屋里打算盘,于是叫过来给自己脱衣服,晕乎乎的都找不着自己的右手在哪了:“折腾了大半天还这么清醒,精神倒是挺好。”
“妾身又没喝多少。”玉珠起身走来,一边帮陆风脱衣服一边道:“女眷在一起都是吃吃菜说说话,不像你们男人一杯接一杯的灌。”说罢将陆风扶到了床上,自己也顺势躺下,却没睡。
“张野那小子从前也就跟我差不多水平,扬州待了大半年倒是把酒量练出来来,这小子肯定没少拿公家的钱出去请人大吃大喝。”陆风接过玉珠递来的醒酒汤喝了一口,头还是有点晕乎乎的,这会儿就算倒下也睡不着,索性就聊聊天吧,朝玉珠道:“给我按按头。”
玉珠靠着床头,慵懒的朝床里面拍了一把,春晓从尸体状态变为活人,一下从被子里窜了出来,眉开眼笑的挤在两人中间,卖力的给陆风按摩,看得玉珠直撇嘴:“就知道又躲在这呢,今晚上又不打算回去了是吧?”说完抓了春晓一把,呵呵一笑。
这一把抓下去的位置有点耍流氓,被袭击之后的春晓脸红红的羞得不行,也不给按摩了,捂着脸爬回床里继续装尸体,看得陆风大为不满:“本来就一天到晚不学好,你再这么撩拨她可就要彻底学坏了。”
“相公说的是。”玉珠朝春晓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转过脸来对陆风道:“那张野妾身瞧着挺好,虽然嘴上没有那么多毕恭毕敬的话,但妾身能看得出来他对相公的敬重,不是个狼心狗肺的人。”
“那肯定。”
“她那夫人也不错。”玉珠直起身体帮陆风按摩,一边按一边笑着道:“到底是英国公府上出来的媳妇,说话很有一套,而且待人实诚,就这一点就比好多正儿八经的豪门夫人讨人喜欢。”
陆风眯起眼睛享受玉珠的按摩:“那胡账房的夫人呢?”
“也挺好。”玉珠想了想道:“毕竟大了妾身一轮,为人处事是差不了的,而且性子温和,往那一坐脸上就一直挂着笑,看起来很端庄,让人很有好感。”
陆风点了点头:“人家要在这待到过完年呢,不要相处不来就好,有空的话还是多叫过来说说话。”
“恩。”玉珠有点刹不住车的继续评价:“还有胡账房那闺女,和他娘真是像极了,不仅只是鼻子眼睛像,性子也都差不多,估计再等过上几年,变成了大姑娘,就是她娘年轻时候的摸样了。”
“那还好,只是跟她娘像。”陆风笑着打趣:“要遗传了她爹那眼神可就麻烦了。”
玉珠呵呵一笑:“您不说妾身差点忘记,胡账房那眼神确实不好使,饭桌上妾身就瞧见好几次,夹菜的时候没夹着,光筷子送到嘴里,推了推眼镜又夹一回,呵呵。”说完还试着模仿了一下。
陆风被逗笑了:“你也看见了?”
玉珠点了点头,和陆风笑了一会儿,然后道:“不过话说回来,胡账房那丫头哪都好,就是怕生,一块坐了那么久也还是不怎么说话,不怎么抬头看人,到底还是年龄小了点。”说完转过身,朝春晓屁股上拍了一把:“她比你小不了多少吧?”
春晓爬起来,伸出了三根手指,笑嘻嘻的朝玉珠比划了一下。
“小三岁?那确实差不多。”玉珠点了点头,然后吩咐道:“有空多带人出去走走,兴许跟你一块能好点,反正家里最近也没你什么事儿,要愿意的话再去南京城看看,也好见见世面。”
春晓趴下装死。
“晚上留你在这睡?”
春晓一头竖起来,眉开眼笑。
“人精。”玉珠又在春晓怀里抓了一把,羞得丫头片子红着脸又趴了回去,呵呵笑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朝陆风道:“相公肯定听胡账房说了吧,宋瑛今年过年前怕是赶不回来了。”
陆风点了点头:“心里不好受吧?”
“唉。”玉珠叹了口气:“妾身倒还好,主要是娘家那边,爹娘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是惦记着宋瑛的,过个年都见不到人,妾身也不在身边,两老在家孤零零的,这个年肯定要过不好。”
“那我们常去走走?”
玉珠笑了笑道:“相公有这份孝心就好,不过还是等过完了年,妾身回娘家住几天,陪陪两老就好,相公就不必去了。腊月里和正月里来咱们家走动的人多,相公需要出去走动的也不少,您事情多着呢。”
“也好。”
正如玉珠所说,胡账房回来以及张野登门拜访之后第二天,算算时间已经腊月,来陆家走动的人一天天多了起来。
先来的是张野那一批陆风的学生,都是从各地的十几个钱庄回来过年的,知道陆风喜欢收礼,所以基本上都带着各地的名贵特产。当然在钱庄的事情上也没少请教陆风,其中大多又以张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