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脱了衣服,二话不说钻了被窝,原来以为很暖和,结果冷的一哆嗦,暗想春晓擅离职守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等会儿收拾她,朝玉珠道:“还没吃呢,端点剩菜剩饭来,为夫要在床上用餐。”
玉珠叫来丫鬟,吩咐厨房做几个菜,然后坐到床边,端给陆风一杯热茶,问:“那位先生是老管家从十几个读书人里亲自选的,妾身今早也在暗中瞧了瞧,觉得挺有学问,相公看不上么?”
“就是因为学问太大了,咱们这乡学反倒容不下他。”陆风示意玉珠先把茶放到一边,自己先把被窝给捂暖和了,一边裹被子一边道:“教孩子们读书认字而已,用不着那么大的学问。”
玉珠不禁乐了:“哪还有嫌弃教书先生学问大的。”
陆风解释道:“那先生对我的学问很有研究,说起大明朝未来的经济和军事也是头头是道,要是入朝为官最少也能混个二品,换做是你,你会心甘情愿来咱们二郎庄当个默默无闻的教书匠不?”
“相公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道理。”玉珠若有所思,然后忽然想起什么,道:“这人一定对咱们家有所企图,上次来咱们家偷学问的贼还没抓到呢,搞不好这位先生就是幕后那些人派来打入咱们陆家的。”
陆风觉得自己的夫人想象力很丰富,很适合当悬疑女作家,但仔细一想也不是没有可能,于是笑了笑道:“不管是什么目的吧,那人想把二郎庄的孩子一个个都培养成国之栋梁,我可压根没这个想法。”
“相公的意思是说,找个能教孩子们读书认字就成,一般的先生就行了,最重要的是放心,不搞出什么乱子。”玉珠说着点了点头:“这倒也是,就按相公说的办,回头接着让老管家物色。”
“恩……啊切!”陆风打了个喷嚏。
玉珠皱了皱眉道:“相公着凉了么?”
着凉了!
迷信的说法是被陆安山杀掉的那些鬼魂给入侵了,郎中的说法是受了阴风的袭击,科学的观点是整天在屋子里呆着,门窗很少打开,市内空气不流通所以滋生了细菌。总之就是感冒了。
接下来几天过的很惨。
每天除了喝那些味道奇特的汤药,剩下的时间基本就剩趴在床上流鼻涕。
这要是生活原始部落,对疾病没有任何办法的野人妇女玉珠,为了防止自己和所有族人都被传染然后死亡,肯定会在陆风留下第一滴鼻涕的时候,就大呼小叫的招呼来全族的人,用石头和木棒将陆风给干掉,然后再烧了尸体挫骨扬灰,最后拍拍屁股投入另外一个青壮年野人的怀抱。
好在玉珠不是浑身长毛的野人妇女,而且传染性疾病在文明社会可以用药物进行控制,不会毒死整个二郎庄的人,所以在陆风当了病号的时候,她悉心照顾不离左右,一遍遍的替陆风擦鼻涕也不嫌脏,很好的体现了人道主义精神,让将来的陆风不好意思在她流鼻涕的时候把她干掉。
“听说相公病了,军中很多老人都派人送来的补品,今天一早就有十多个。”玉珠一边替陆风喂药一边道:“丘闻也来了一趟,问相公病的重不重,不行的话淇国公就去找几个御医来给相公瞧瞧。”
陆风靠着床头躺着,头上捆着一条热毛巾很想坐月子的农村妇女,无精打采的吸了吸鼻涕说道:“还是别了,那些御医刚刚把皇后娘娘给治死了,我可不想再被他们治死,咱们家的庸医凑合用吧。”
“刚好一点就又开始不着调了。”长时间的洗脑之后,玉珠不再将那个见都没见过的皇后娘娘当成不可侵犯的神圣偶像,把陆风的幽默仅仅当成幽默,笑着拿起手边的毛巾,替陆风擦掉又流出来的鼻涕。
正说话呢,春晓端着又一锅药走了进来,背后跟着老管家。
老管家慰问了陆风一番之后,朝玉珠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玉珠便眯了眯眼,起身将喂药的工作连同擦鼻涕的毛巾一并交给了春晓,然后朝陆风道:“相公好好躺着,妾身有点事出趟门。”
陆风张嘴准备问什么的时候,流出来的鼻涕一下进了嘴巴,尝起来咸咸的很恶心,怒视不负责任的春晓,等这丫头赶紧拿起毛巾在他嘴里乱掏的时候,玉珠已经带着老管家一起出去了。
“不喝了,味道跟敌敌畏一样。”陆风跟玉珠搏斗了一个时辰才肯吃这药的,嘴里现在全是怪味,心里十分想念又酸又甜的健胃消食片,朝门外一昂头,问:“夫人这是要干吗去呢?”
春晓坚持喂药:“亲自去看先生。”
陆风将碗给推开,问:“不是说了随便找个就行么?”
春晓摇了摇头表示她不知道,然后又可怜兮兮的举着药,求陆风赏脸再来一盅。
陆风无奈,狠狠一吸鼻涕道:“都说了不喝了,拿开拿开。”
春晓继续举着碗。
“那等会儿再喝,为夫先撒个尿,腾出膀胱里的内存。”陆风无奈,扯掉坐月子的毛巾,流着鼻涕裹着被子下了床。
春晓急忙来扶。
“我还能走。”
“哦。”春晓仍然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