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国公临走时那一句话让老管家非常激动,送走这群老魔之后,老管家就把陆风堵在了客厅,眉开眼笑的说:“小侯爷,这些军中老人还是头一回这么重视我们陆家,全仰仗您的诗!不然咱们陆家再等二十年,也请不来这些个老人。”
陆风纯属瞎猫撞上死耗子,所以表现的相当淡定,正嘬着春晓奉命送上来的凉白开呢。
“有琪国公一句话,无论在朝中还是军中,想谋个差事都不难,关键是从文还是从武,小侯爷可得想清楚了。”老管家拍完马匹,更加眉开眼笑的说,好像要入朝或从军的是他一样。
陆风当然知道上头有人好办事,但他现在连繁体字的读写都成问题,要是用那半吊子水平去混个文臣当当,骗骗一般人也就罢了,怕就怕哪天跟皇上面前露了馅,那可就大发了。从军就更不用说,以他这小胳膊小腿儿,估计就算当了将军,也只能配合敌军一位猛人于百万军中取他首级然后就可以over了。
而且他大概知道一些朱棣当政之后明朝的那一段历史,首先军事方面对外战争不断,又是蒙古又是越南还有日本鬼子,其次在朝廷内部的文官之间,因为太子党争也明争暗斗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几乎就没有个消停的时候,无论是从军还是从文,在这个年代都属于高危职业啊。
所以面对老管家的询问,他很清楚的表明了态度:“没什么好考虑的,咱不从军也不从文,当一辈子老爷就成。”
老管家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好半天见陆风不像开玩笑,一下就急了眼:“小侯爷,咱陆家这次算是天下掉元宝砸了个正着,别人求都不求来的机会让我们碰上了,您这次要是眼看着不要,当一辈子老爷是舒坦,可您成家的事可就更没着落了啊!”
“成亲?”陆风被这两个字吸引了注意力,有点恍然大悟的意思:“怎么着?我至今还没成亲,跟我没有在朝中谋个差事有关?”
老管家哪知道这么明显的事小侯爷还糊涂着,一个激动就把话说开了:“这当然有关,跟小侯爷同一级别的公子哥,都靠着长辈的关系,多少在朝中谋了差事,只有小侯爷您一个,因为陆家人丁不旺,无人问津,到现在还没有一官半职,这门当户对的小姐,当然宁愿选那些既有爵位又有差事的,不如咱陆家家世的姑娘呢,又害怕过来会受了委屈,这高不成低不就的,可不就耽搁下来了嘛!”
陆风终于搞明白了这个问题,暗想原来是因为门当户对啊,还好不是以前的陆风有性取向问题。
老管家一看陆风不言声儿,意识到自己把话说的太直白了,赶紧又换了另外一种方式解释:“再者说了,老爷夫人都去的早,小侯爷这附近又没有其他长辈亲戚,没有人热心为这件事情来回奔走,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做不到,现在有琪国公一句话,您从军还是入朝都有了门路,琪国公要是乐意,以长辈身份为小侯爷跟哪户人家牵个线,小侯爷的亲事不就成了?”
陆风一开始纯属好奇,反正现在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成亲不成亲的还真不着急,于是就打着哈欠朝老管家说:“行吧,这事我知道了,您先下去忙您的,回头,我好好考虑考虑。”
老管家一看陆风的样子就知道他没上心,可陆风都已经结束话题了,他也只能暂时作罢,退了下去。
陆风随后也走出客厅,往自己的后院走去。
谁料才刚到后院,一只脚还没踏进去,老管家又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恢复回光返照的精神头,老远往这边喊:“侯爷~侯爷。”
陆风头真有点怕了这老头了,无可奈何的转身问:“又怎么了?”
老管家在远处一边原地踏步一边指着前门说道:“来客人了。”
从这会开始,陆家就再也没消停过,本来已经关上的门重新打开,门外简直热闹极了。
上到翰林院的一位侍读,靖难中建功立业的几位侯爷,下到神机营中一位连老管家都叫不上名字的指挥使,甚至混迹在南京城的一些穷书生,一天之内,陆府先后有四十多人登门拜访。
原来自从淇国公等人离开陆家,回到南京之后,关于陆风那首诗背后隐含的深意便彻底传开,不管是玩刀斧,还是摆弄诗词的,都恍然大悟那句诗里还有这么个意思,于是有的人追着淇国公的步伐紧随时尚,有的人真的被靖难中死去的功臣们感染,有的人趁浑水摸鱼来陆家混一顿酒菜,总之无论是文是武,都削减了脑袋往陆府里钻。
这种人来疯似的聚集事件来的突然,使陆家一度人满为患,忙坏了一家上下对此措手不及的几十口子人。
二郎庄本来就很烂的路更加惨不忍睹,但庄户门一点也没抱怨,平日里连达官显贵的屁,都闻不到是什么味道的他们,好不容易看到这么多的王侯将相与才子文豪,理所当然的发扬了中华名族的传统美德,三五成群的站在泥泞的路上,远眺着陆府门前的盛况,进行远距离围观。
一个杵着锄头的老汉纳闷:“奇了怪了,小侯爷家这好几年都没什么客人,今天怎么就突然这么多人来?”
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