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趟这趟浑水?”尽管金发骑士出口否认,但他明明白白就是一个说客。
为什么?“因为我在做我该做的事情,因为我该做我认为正确的事。我的信仰不是一本经书,也不是几个穿主教袍子的男人张张嘴就能说了算的,它一直在我的心里,我的心指引着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也一样。背叛与忠诚本来就是共生的,它有时候就是同一行为的不同面,单看你从什么角度来评价它。你对于国王负有义务,但你对于肯特郡的领民同样负有责任。你难道以为,向一个荒唐无道的君主效忠,或者支持某个蹒跚学步的傀儡,就是尽到领主的责任了?!你曾经在国王的长剑下宣誓,至死都将遵循着骑士精神,善待弱者、对抗强|暴、抗击错误、为手无寸铁的人战斗,等等等等……这里面有哪一条告诉你,即便你的领主是个蠢蛋,注定将带领你的领民、你的兄弟朋友甚至你的挚爱一同走向灭亡,你也要傻傻的继续跟随下去?!但骑士宣言却曾明白无误的阐述,我们要用于正视错误,纠正错误。马尔科姆或者他的儿子小腓力,都不会是你甘心跪倒在他的长剑下、发誓永生不叛的那种人,他们的统治对于乌拉诺斯人来说就是一个错误,一个即将致所有人都没命的错误。如果你真的还坚守骑士精神,就请正确的履行它。”
“你说的倒好听,”埃德嘴角露出冷笑,“奥丁国王不也只是个刚会走路的傀儡?他的父亲难道就没有腓力那样的野心?”
“确实没有什么不同,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金发骑士直言不讳:“实情如何,却需要你亲自去考证,去确定。我如果说,亚历山大会成长为一个伟大的国王,一个亚美大陆上几乎从未出现过的伟大国王,你一定会表示怀疑,你肯定不会相信,其他书友正在看:。但你有机会去证实或者反驳我的说法,你有机会去坐实你的质疑,或者,同意我的说法。这个机会,从你走出这座院子开始。”
埃德不可置信,“他们,同意让我离开这儿?”
“事实上,一直以来都是你拒绝离开,而不是任何人限制你的离开。要知道,诺丁城的大门永远都为一种人敞开。”
“什么人?”
“自己人。”
爱德华再次回到二楼书房的时候,为房间里的诸人带来了一个不错的消息。诺丁汉确实需要埃德,尽管不是不可或缺,但却也是现在他所能找到的最佳人选。
伯爵大人并不相信所谓的盟约,凯瑟琳也是一样,仅仅是一个盟友,还不足以让她去反抗她的父亲。而不管是从乌拉诺斯的角度,还是从斯卡提的角度考虑,贝里郡跟肯特郡,依旧是继续呆在原来的君主手里最好。凯瑟琳绝不会痛快的履行约定,这点诺丁汉坚信。所以他才会需要一个人,一个表面上看起来是对方的,内里其实是自己人的人。
肯特伯爵已经不太合适了,马尔科姆率领的人马在他的领地内全军覆没,他本人的部队却没损失多少,瞎子都能看出来,国王对他的封臣已多少起了疑心,尽管没有证据,但是毫无疑问,肯特伯爵已经被排除出了国家的权力中心。而且对于这场内斗,诺丁汉敢压全部筹码赌凯瑟琳和她儿子会赢,肯特伯爵从来没有、未来也不太可能获得王后和新国王的青睐。但他儿子就不同了,年轻、强壮、英俊,并且还有些阅历跟见识的伯爵继承人,将非常有可能引起王后的注意,而他被关押了近两年半最终成功从诺丁堡脱逃的经历,也一定能够引起王后的兴趣。
两块领地并不能够满足诺丁汉的胃口,这只是他用来塞牙缝的开胃菜,如果凯瑟琳给的够痛快,伯爵大人不介意手下留些分寸,但王后自找麻烦似乎已成为定数,那么无可避免的,埃德就将成为插在乌拉诺斯的新眼线。当然,这并不代表他真的对他妻子的这位俘虏有足够的信任,而是现实已经不可能再给埃德反悔的余地,他父亲曾经为诺丁汉做的那些事,足够他们全家以叛国罪被绞刑上百次,之所以摆出一副由你选择的阵势,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给人点儿面子罢了。毕竟,想让驴拉磨,总得给它先顺顺毛。结果是,这头驴果然自愿的把头伸进了绳做的套子里。
凯特琳跟诺丁汉结盟,所要求的其实很简单。乌拉诺斯有三分之二的陆地边界都与奥丁相接,王后在借了她父亲的兵、企图围攻流星城之际,自然不希望受到其他地方的骚扰。诺丁汉与其结盟,既许诺不会借机侵犯,又许诺在两国边境大张旗鼓,牵扯周围大部分领主的精力,使得边境地区的臣民纵然有心支持马尔科姆,也无力出兵。
这对于诺丁汉来说是无本稳赚的买卖,早在王城军之乱平定后,他就重新划分了势力范围。所有在内战中支持他妻子的领主,战后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封赏,而所有曾站在尤菲米亚身后的贵族,自然而然的,都付出了或多或少不同数额的代价,其中就有大部分割让出来的土地,最大的一块,要数格欧费无疑。
老伯爵死后,他的领地成了无主的肥肉,再加上兰伯特从中周旋跟诱导,引得各路封臣纷纷起兵争夺。尤菲米亚跟莉亚在外面争夺奥丁这块大蛋糕,格欧费的封臣们就在领地内争夺格欧费郡那块小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