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修长漂亮的手把玩着银制餐叉,透窗而入的阳光照在餐叉上又折射在手背上,明明晃晃。女人把餐叉举到面前,银面上影影绰绰的映出她半张俏脸。“原还以为是羊入了虎口,却没想到是草鸡掉进了凤凰窝。”
“草鸡?!”约翰半倚在藤枝长椅上,瞥了她一眼,冷哼道:“你这是嫉妒吧。”
“嫉妒她什么?嫉妒她丢了爵位?嫉妒她寄人篱下?还是嫉妒她,偷偷摸摸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就嫁了人?”细长的食指勾在摄政王的脸颊上,指甲轻轻一划,女人咯咯笑道:“难道,你不嫉妒?!”
约翰脸色阴测测,没再说话。
他也没想到只差几步,转眼功夫她就跟别人走了,还跑到离王城最远的诺丁郡。而最可恨的是,据说她的日子竟然还过得很不错。他原本还想菲奥娜这贱人竟然敢骗他,那就活该她女儿嫁给恶棍,过着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可没想到她丈夫却对她却十分体贴,几乎要什么给什么,海盗船上的货物成箱成车的运往诺丁堡,整个郡的人都知道……而现在,约翰阴郁地盯着眼前这把餐叉,这把贵妇们自伊登伯爵府见过后便争相仿制的餐叉,据说,它是诺丁汉伯爵夫人的创意。
看起来,她的日子过得真挺不错。
女人盯着他侧脸瞧了一会儿,心里冷笑,嘴上却换了话题:“你说,咱们国王的东征队伍开到哪里了?”
哪里?摄政王抬头瞧了眼墙上挂的地图,“泰格、兰帕德、伊格,随便哪里。”
“怎么?你的眼线们,没有给你传回消息?”
“我哪有什么眼线!”约翰矢口否认。
“啧啧啧啧,”女人款摆着腰肢,坐到长椅边沿。她抬起右手,拇指跟食指轻轻捏了他的鼻尖,娇笑着说:“对我也不老实。”
约翰嘿嘿一笑,“不老实?等会儿你才知道什么叫不老实!”说话间,他伸出只手握住她膨胀的乳|房,隔着衣料揉搓□,另一只则直接掀起裙底,露出她光滑结实的大腿,和卷卷曲曲的亚麻色密林。
“行行好吧,”腰身一拧、裙摆一转,大腿便不复见,连胸脯也隔开了老远,女人笑吟吟的回望一眼,接着转身走向门边。“今天我可没时间,我要去探望我那可怜的哥哥。你知道,他前些天,刚意外地摔断了腿。”她把“意外”两个字咬得格外重,抿嘴轻笑。
约翰阴狠狠的瞪了她一会儿,确定没有回转的余地,方冷冷地吐出一句:“你的腿倒是挺好的。”
“我的腿不但好,而且漂亮笔直又结实,”她边说边把裙角缓缓上撩,渐渐露出蜜色的小腿、大腿以及……哗,两手一松裙摆遮下。“所以,你要时常想想它的妙处,可别舍得让它也意外了才好。”说完向藤椅上人抛个媚眼,拉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上洒扫的仆人、站岗的卫兵、来往的侍女们闻声,连眼皮也没抬一下。基斯保恩公爵夫人从摄政王的书房、摄政王的餐厅、摄政王的起居室、乃至摄政王的床上出现,都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在这王宫里实在见怪不怪。
公爵夫人在路过花厅的时候还专门停了停、逛了逛,最后摘走了一大捧红玫瑰,如此浓郁又热烈的花儿,配金色最是不错。
是啊,听说骑士团的金色闪光又光临咱们暴风城啦。
而在诺丁堡里,被千里之外的两位亲戚惦记来惦记去的诺丁汉伯爵夫人,此刻却在干一件听起来威风八面、做起来却苦逼到爆的事情——她在练剑。
“身子再侧一点,腰背挺直,腿自然分开……你握得是剑,莉亚,不是铁锤,”伯爵亲自指点。
“可它太重了,”伯爵夫人嘟哝一声,还是拿开了左手,在裙子上轻轻擦了擦细汗。右手单手握剑柄,微微颤抖。
“好,现在,拿它来攻击我。”诺丁汉站在她面前示意。
“嗯?”莉亚瞪眼。
伯爵只好又重复遍:“我说,攻击我。”
不是应该先说说什么步法、套路、招式的吗?呃,好吧,这里不是武侠世界。莉亚瘪瘪嘴,硬着头皮向前迈了半步,剑身放平砍向诺丁汉腰部。
诺丁汉随手一格,哐啷,莉亚的木剑掉了。“动作太慢。”
那就快点儿!这次她改砍为刺,直冲诺丁汉胸口……哐啷,又掉了。
“手腕无力。”
行,那就使劲儿!伯爵夫人干脆再次两手握剑,从上往下狠劈丈夫肩头……咻,结果也很干脆,被打飞了出去。
“用劲太死板,”诺丁汉给出评语:“不够灵活。”
什么啊?!伯爵夫人翻个白眼,“明明是你的木头比我的硬!”她盯着丈夫手中木剑,耍赖的下了结论。
诺丁汉哼哧一笑,也下了个结论:“你确实没有,剑术天赋。”
切,没有就没有,妻子恨恨的想。
这事儿说起来都是亚瑟害的,他这个排在第一领跑的不幸落马了,倒让莉亚这个第四不由自危了起来。尽管她知道诺丁堡的侍卫们或明或暗的都在她四周,同时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