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呃.”我在草地上大呼小叫着,一只手支在那根刺入腹肌的箭杆上,另一只手则不断地挥舞着,试图抵挡尽可能多的弓箭:“该怎么办,怎么从这里逃出去,自己已经成了那帮土著人手中的猎杀玩具了!”
箭雨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小了,我的身子也被埋在了成堆的乱箭里面,浑身的伤口都在冒血我的意识却十分清醒,似乎失血过多并未给我带来多大神志上的影响,有的只是皮肉之苦而已。
趁着箭雨停止的间歇期我策动双手将浅插在身上的箭矢尽数拔出,但当轮到最后一支腹中之箭的时候我却犹豫了,疼得挥汗如雨,双手握住箭杆抿紧唇齿,我双眼充血,义愤填膺:“等我站起来了我一定要灭了那一群王八蛋!”
发誓之后我奋力深吸一口气,双手一使劲,草丛中就传来一声哀号,淤血从两块腹肌之间的楔形伤口内喷出,洒在草堆上将绿色染成了红色,箭矢是拔出来了,但是我却一身疲软无法动弹。
远处传来了拉弦的声音,我心头一紧:“难道他们认为我没死还想再射几箭将我置于死地?”
就在箭即将离开弓弦的紧要关头卡帕的声音飘渺而来:“停下,你们快停下。”卡帕来了,我轻舒一口气昏迷了过去。
待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当天的午夜,我平躺在吊床上动弹不得,腹部还隐隐作痛,白色粗制绷带将我的腹部整个环包起来,显得苍白恐怖犹如一个重伤员一样,烛光之下卡帕还没睡,他拿着一根粗短的杆子在原先装烤肉的盆子里捣着药,发出咚咚的声响。
“嘿,卡帕。”我虚弱的声音一传到卡帕的耳朵里他冷峻的视线就扫了过来,盯的我后背泛起一阵寒意。
“现在感觉怎么样?”卡帕问道,手中的杆子还在不断往盆子里捣着。
“我要见黎明!”
“黎.黎明,你见她干嘛?她现在很忙,没空的。”
“必须见,就现在!”我的手指狠劲地指了指地面。
“难不成你.”
“她在那里用反曲弓射了我三箭,就那个鬼靶场!”
卡帕停止了捣药,稳重地将搁置在桌旁的一个水壶提了起来,将壶口靠在盆子边缘,滚烫的热水就流进了盆里冒出了白烟。
“你可能误会了,在巴布亚的修罗靶场谁都可以射你,你出现在那里才是个错误。”卡帕的语气很是淡定。
“修罗靶场?”我困惑地道。
“是的,巴布亚人在那里修习射技抑或是进行决斗,而只有真正精准的射击手才能从那里活着走出来,当然你是个例外.你难道在进去的时候没发现那里根本就没有摩德堡士兵吗?我们不会在那里做出无畏的牺牲的。”
“原来如此.可她也不该对我这般苛刻。”我口中说着心里对黎明的憎恶又不知不觉地多了起来,这虽说是一场误会,但不论怎样三百米之内黎明怎么可能认不出自己来?
“反正下次小心点,我没让你去的地方你别轻易进去。”卡帕警告完将短棍在盆边猛磕了一下,发出砰的一声闷响,粘乎乎的草药就从棍子上抖落了下来。
调制好了药剂,卡帕从我脱下的那套锁甲的里侧口袋里掏出一个专门用来装水的灰色狸皮袋子,将袋口的塞子拔了就挤到了盆子里面,盆里发出了咕咚的声响,卡帕在用那袋子装药。
“这药是用来干嘛的?”我困惑地问道。
“那还用问?”卡帕指了指我腹部的伤口道。
“可我有自然之力的照拂,这点伤口很快就会愈合的,根本用不着这药剂的。”我道。
“以防万一。”卡帕将装了药剂的温热袋子从盆子里提了起来合着塞子一并交到我的手上道:“说不定以后会用得上的,这是用巴布亚当地草药制成的,对伤口愈合的增速有特效。”
我接过狸皮袋子,这袋子的隔热效果很不错,拿在手上丝毫不觉得烫手,我对着袋口抿了一口,药不怎么苦,倒有一种甜甜的殷桃清香在里头。
“这药草里有些什么?”我晃荡了一下袋子问道。
“卡玠,斯莫林花,加匝.”
“停!”我喝停了卡帕道:“算了,都是些没听说过的奇异植物,知道了也没什么意义,现在很晚了,你还是先睡吧,看你那两个黑眼圈,就像我老家的黑麦圈一样。”
卡帕很腼腆地笑了笑,他揉了揉双眼充满困意地走到他自己的吊床前将双手往网上一搭,但很快他的脸又对了过来问道:“空破的话是真的吗?你们此行的目的只是要找到通往下一个星球的通道?”
“空破这傻缺的话你也信?”我嘲讽了一句。
“但愿如此。”卡帕说完倒头就睡了过去。
帐篷里的蜡烛熄了,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帐篷外面虫蝇的鸣叫与卡帕的鼾声此起彼伏,我当然是睡不着的了,不过在这样喧嚣的夜晚我不断重复回想着空破的话,觉得挑战者的行为对伴众或许是不公平的,可是要谈到我的想法,还是快些找到那个所谓的通道吧,这样我也能早些回界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