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模糊与混乱渐渐地消散了,耳中还是时不时地传来阵阵轻微的耳鸣声,我从先前的剧烈爆炸中苏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简陋的吊床上,吊床的稳定性很差,似乎我一翻动身子就会从床上滚落。
我小心地扭头看着床边,卸下铠甲的卡帕祥和地坐在一旁的木质凳子上昏睡,他的脸上因布满了尘土而显得阴沉沉的,口水正从这个单纯的男孩枯燥的嘴唇边缘流下,看样子是累坏了。
我用眼角的余光粗略地扫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才发现自己可能已经不在恶之森林里了,而是在被战士们搭建起来的褐色帆布帐篷里歇息,看来在恶之森林与虚人们的战斗已经结束了,真不知摩德堡大军的伤亡情况如何……
温和而明亮的阳光透过帐篷的帆窗灌入了阴暗的帐篷里,为这里平添了几分生气,我默默地看着那缕阳光,眼光迷茫地搜索着在阳光照射下显露出来的悬浮灰尘。
“这里是哪里?军队是直接驻扎在了恶之森林中了吗?那样会有危险的。”我问着自己。
轻盈的脚步声传入了帐篷中,接着帐前的帆布掀了起来,我的目光也立即聚集到了帐前,黎明伴着阳光俯身走进帐中,阳光照在她那洁白的刀剑裙上显得她如天女下凡一般绚烂,但是她脸上忧郁的表情却为她减去了几分美感。
黎明进帐后发现我的双眼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脸上又泛起了红晕,那份忧郁顿时烟消云散了。
“醒了.吗?”黎明迟疑地看着我说道。
我注意到了黎明的害羞,立即将放纵的视线从她的身上挪开道:“是的。”
“诶呀.”一旁正在凳上熟睡的卡帕忽然伸了一个懒腰打断了我和黎明之间的尴尬,他醒了。
卡帕醒来看到我已经从昏迷中醒来脸上挂满了喜悦,他迅速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我的吊床边道:“真不可思议,你在那么剧烈的爆炸之中竟然毫发未伤,真的是有天神助你啊。”这时我才想起自己所经历的那场爆炸还有爆炸发生前的那层红色屏障。
黎明低着头挪到我的吊床前害羞地道:“帕克.身上又哪里不舒服吗?需要我帮你.检查一下吗?”
我听到黎明那娇气的声音脸一红,一紧张没有保持好平衡身子一下子从吊床上滚落了下来,黎明见状赶忙上前一步伸出她那白嫩而纤细的小手将我稳稳当当地接住,卡帕看到黎明像抱着婴儿一样抱着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灰尘都从他肮脏的脸上抖落下来了,我在黎明怀中吃惊地看着她,当我们两人的目光对视的一刹那,她突然羞涩地轻叫一声:“呀!”接着手迅速从我的背部收回,我就这么结结实实地摔到了帐底,此时的卡帕笑得更欢了。
我没好气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灰赌气道:“真是冤家路窄,下次不想接我的时候就别接,也让我摔得干脆。”
“是.”黎明轻声道,眼中竟然又开始泛起了泪花,竟然说是!我对黎明的回答也无语了,不想搭理她。
在黎明确认我确实没事后她就离开了帐篷,我和卡帕围坐在帐中的一张小木桌前交谈起在恶之森林中的事。
“我所在的深坑爆炸之后战斗进行的怎样?”我关切地问道。
“军队右翼的空破熟练地操纵旋风将敌人吹跑了,而断后的幕弓最厉害,不知怎么的好像还没出招就将虚人给吓跑了,最后我们顺利地战胜了那些怪物。”卡帕眉飞色舞地阐述着,还时不时地在空气中滑动着他的手指指指点点的:“但是我们的军队也付出了一些代价,除去伤员,特种兵队损失最少,这是拖了你的福,战死39人;骑兵队战死161人;步兵队损失最为惨重,有297人战死,大多数都是死在那个深坑里了,最不幸的是我们的军队总指挥也在那场爆炸中负了伤,现在由经验丰富的巴斯克代理总指挥一职。”
“队长他.负伤了!”我吃惊地说,现在我大致明白了爆炸时发生的一切,暗之周为了保护我给我罩了个套子,而他自己却没有躲过厄运,但要不是那个屏障我可能现在已经化成灰了.
现在的我对暗之周心怀感激,但转念又想起爆炸前在空中的蓝箭还有暗之周的话,对!这事一定是幕弓干的,幕弓不分敌我的攻击这次真是差点要了老子的命。
我有些怒不可遏,正想找幕弓这家伙理论去,但是屁股刚从凳子上抬起来又想起暗之周的警告,幕弓是一个危险的人物,不能惹他,我只能暂且冷静下来把这笔帐暗暗地记在了心里。
卡帕看到我的脸气得胀得通红,坐在位子上也极度不安,所以就关切地问了一句:“帕克,怎么了?”
“我们去看看队长吧。”我强忍着怒气说道。
“我劝你还是放弃吧,队长这次伤得不轻,据说连黎明都医治不好他,只能让他安安心心地在帐篷里修养。”卡帕说道,脸上阴沉沉的:“所以巴斯克不得已才接替了队长的职务。”
幕弓那不起眼的蓝箭把暗之周射成重伤!我听到卡帕的陈述掩饰不住心中的惊讶之情一下子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卡帕被我这一跃给吓了一跳,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