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小刀揣在自己的军衣口袋里,也无暇顾及那散落在岩石上的食物,拎起岩石上的大背包撒腿就向先前做过标记的方向跑。
在奔跑中我能感到身体里的血液在沸腾,心跳在不断地加速,脑袋嗡嗡作响,没想到我才刚到这片森林就碰到了这鬼差事。
我虽大喘着粗气,但是一直都没停下脚步却依然快不过那火球坠落的速度。一分钟不到,一颗离我比较近的火球落地了,巨大的冲击波使大地为之憾动了一下。
我由于大地的震动下盘不稳,身体霍地倾倒在地,路旁正好有个极陡且长满苔藓的斜坡,身子在不由自主地翻向那里后就这么失去控制地沿着斜坡像坐滑滑梯似地顺势而下。
本以为斜坡下会是平坦的地面,但是当我的身体以极快的速度滑到斜坡的末端时却莫名地感到悬空并开始以抛物线的形式下坠,真没想到在斜坡下还有个深坑孝敬本大爷!
我在压断了几根粗树枝后大喊大叫地落到了深坑的坑底,要不是这些树枝我可能早就摔成重伤了。
跌到坑底的我浑身酸痛,尤其是那短命的左手臂更是疼得厉害,估摸着左臂一定是在坠落时被摔断了。
我大叫着倒霉艰难地从坑底泥泞潮湿的泥土上站了起来,在扯去了左臂上已经在滑落时被磨成碎布片的军衣部分,扭曲变形的左臂赫然地展现在我的眼前,不禁惊出我一身冷汗。
毕竟是干练的求生者,我平复了自己紧张的心态立即采取行动。
在潮湿的泥土中勉勉强强地捡拾到两根刚从坑顶落下且相对较为干净的木条的我稳稳当当地坐在泥堆上,强忍痛楚,有条不紊地将一根木条塞在嘴里,用正在剧烈颤抖的牙齿紧紧咬住,另一根木条则被垫在我那扭曲变形的左手臂之下。
当一切物质上的和心理上的准备都完成后我用右手紧紧握住左手的变形之处,在深吸一口气后使劲扳了一下左手的骨折处,喀嚓一声,左手的骨骼被扳回了原位。
在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和痛出了一身汗之后,我虚弱无力地躺倒在泥泞的土地上,检查着那已经被扳回原位的左臂。颤抖的右手紧握着先前被扯下来的碎布片,我艰难地用它将左臂完全地缠在了木条上起到固定的作用。
等这些急救工作都办完后,我在泥堆里来回地挣扎着,待痛苦稍许缓和了些我才能得以直起身子审视自己所处的境况。坑至少有三米深,凭现在已经断了臂的我是无法爬出去的,但是只要稍稍动些脑子想逃出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又开始收集坑底泥堆中的枝条,准备用枝条和包中的绳索做一个悬梯好助我爬出这潮湿又恶心的地方。
正挑着结实的枝条,坑外竟然传来了清越的脚步声以及踏碎枝条时发出的咔嚓声,难道是我耳鸣了吗?这种原始森林的深处怎会有人烟,莫非是当地土著?
但是既然生的希望就摆在眼前我为何不去争取,停止手中的捡拾工作我朝着坑外叫唤起来:“救命!”
脚步声近了,我的喊声也越发积极了,当那个发出脚步声的人将头探入我所在的深坑中时,我的喊声嘎然而止,前来营救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默认的死对头——周进。
完全无法理解周进为何会在此地现身的我在深坑底下用双眼死死地盯着这个盛气凌人,居高临下的四眼天鸡,虽然我是极其厌恶这家伙的,但是对他现在的面貌还是要简要地描述一番的。
周进披着一件我认为是偷来的灌木叶编织而成的简陋衣服,表面上看起来和在我们街区捡垃圾的下等民众没什么不同,他那和身材一样不怎么高挺的鼻梁上装模作样地挂着极度老土的眼镜,黄咋咋的皮肤让人觉得像是营养不良,猥琐的脸如呆鸡似地面无表情,额头上布满了如火山喷发一般的青春痘,就算他比我年轻好了,样貌在我的眼中却是奇丑无比,不忍目睹,真不敢相信艾利塔会甩了我这个肌肉男然后心甘情愿地被这个瘦肉精亵渎!
“你这混蛋怎么在这里?”我锁紧淡眉指着正上方坑口处的周进极富气势地破口大骂:“难道你想要落井下石吗?老子可不吃你这套。”
周进好似没有听见我的叫骂声,对我爱理不理的。
这小呆鸡虽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手上倒也勤快,很快放了一根绳子下来,绳子的一段直通坑底,另一端似乎是绑在了什么东西上所以没有滑下来。
“混蛋!我才不需要你的帮助!”我见状又骂道:“给我点时间我自己也能出得去,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但是周进仍然连看都没看我一眼,似乎把我当成了空气,在我还想宣泄自己对他的愤慨时,他的注意力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吸引了过去,在警惕地环顾四周后他用命令的语气小声对坑下的我说了一句:“帕克,现在别爬出来。”然后他从坑口边跑开了。
“我正这么想的。”我在坑里吼道。
更加急促的脚步声传进了坑道中我这个无知之人的耳朵里,“听这声音似乎是两个人。”我寻思着。
不久其中一个人的脚步声停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