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一变:“你是否有了心上人?”
“啊?”我也莫名其妙起来,反问了句:“有了又怎样?”
他扬起手。
我立即捂住脸:“打人不打脸。”
他哼了声,扫袖而去。
从指缝里看他走远了,我慢慢放下五指,余光无意一瞥,刚刚他坐的地方留个柳枝编织的小小手环。拾起来,往手腕上一套,大小正好。
少燕捧着一堆七七八八的草药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疑惑地看着秦卷远去的背影:“祖宗,仙上怎么说了这一会话就走了?”
“他最近心情不好,你们别去招惹他。”我随口道了句。
少燕哦了声,正好看到我腕上手环,奉承道:“祖宗手艺可真巧,真巧。这是要预备送给未来的……”
“好了好了,别废话了。我让你磨好的药呢?给我看看。”我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眸光落在腕上,最后撇撇嘴将它拽下来,随手丢在一旁。
远离尘嚣,一月接着一月,白驹过隙似的,眨眼到了年末。
放在以前,一年对我来说就似一瞬,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致年年都来庆贺下新年。不仅是我,其他神族也是一样。所以一般过个千年啊,百年,才难得有一次较大的节庆活动。但在白茯山,山中多半是山神这样的寿命有限的精灵,故而对于他们来说,新年实是个无比重大的节日。
一进腊月,整个白茯山都笼罩在浓浓的节庆气氛之中,除了我。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元身是颗树的缘故,从进了冬起,我的身子就愈发的懒散起来,还怕冷的很。一天十之□的时间是缩在自个儿的府邸里,要么看书,看么研究着怎么解秦卷的毒。
秦卷倒是许久没有见了,听说出山去了,具体去哪,连少英都不知晓。少英本是秦卷贴身伺候的小厮,但自家主子神龙见首不见尾,百般无聊的他只得经常在我这蹲着,他那手不错的厨艺,便宜了我日日享尽口福。
“祖宗,今日姑姑都问起来了,说有好几日没见着您了。您看您,成日窝在府中对身子也不好,为何不出去走走呢?”少英端来早膳时劝了句。
我咬着筷子,含糊不清道:“我这元身是个喜阳俱阴的树木,最近风雪大,出去冷的慌。”
“这昆仑山中气候一贯如此,便是入冬之前也冷的紧。那时祖宗似没有这般畏寒。”为我布菜的少燕插了句嘴。
回想了下,好像确实如此,莫非我患病了?
用完早膳搭了下脉,却没有任何事,真是奇了怪了。
在窗缝间觑了觑,今日确实日头不错,就算皑皑白雪都被照出了片融融暖象,略一思索就合上了书,出门散散身子骨。从树化成人起,近一年,我还未走出这白茯山半步。
听闻昆仑脚下不远处便是青丘,那里在涂山氏统治之下,一贯热闹的紧,便起了心思。
少燕他的族君姑姑听到了风声,本欲劝阻,可后来想了一想道:“罢了,青丘民风淳朴善良,与昆仑又相隔不远,祖宗要去便去就是。只是为防万一,要带上少燕和少英二人伺候着。”
我眉间不觉一皱,见她满目担忧之色,则不在意地答应了:“也好。”
距离上一回来到青丘这样繁华喧嚷的地方,好似已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再度踏入人声鼎沸之地,我不免有点无措。好在少燕少英他两是个极伶俐的,有意无意将我与攒动的人群隔出些距离,时不时指点好玩新鲜事物给我看。
我想起那回与重华逛街之事,我比现在的自己还要手足无措与紧张地跟在他身后。
走了几步,他回头看着我的样子,摇头笑着叹了口气,说:“你若是害怕,就扯着我一边袖子跟在后面,这样就不会丢了。”说着就将手伸了过来,我犹豫了下,最后伸出手轻轻地勾住了他的袖子,晃了晃,朝他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用手拉了拉自己的嘴角,好像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那样能毫无忧愁地笑过了。
青丘是九尾狐涂山氏治理下,八荒之内难得的乐土。
这里之所以没被战火所波及,原因错综复杂,主要来说一是这里地出八荒边境;二来,九尾狐天生术力高强,身份又极是微妙,神族借着世代联姻的关系想拉拢他们,魔族则循根觅族,仗着那几十万年前的血脉关系也想拉拢他们。
在这种种关系之下,青丘得以成为夹缝中一个安乐土。
“祖宗说得不错,但青丘能有现在这样昌盛的面貌,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得了涂山小白公子的力。涂山氏这一代出了兄弟姐妹三个,涂山小白是嫡长子。”少燕循循道来:“当之无愧的未来青丘之主。涂山老家主年岁已高,现在青丘上下所有事物都交由小白公子打理。前不久,听说高俊国向青丘提出联姻,要娶涂山二小姐。”
“等等,高俊国来求青丘亲?”我怎么记得,老山神好像提过也向高俊国发了帖子,他们也收了?
少燕眸中滑过丝不屑:“高俊帝为人四海皆知,滴水不漏圆滑至极,若祖宗看不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