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这个女人不仅在察觉了异样时冷静的利用细节重创他,却不伤及性命,并且衡量了所有得失和取舍,冷静的和他谈条件。
这样……很好。
比起以前的那个女人,轻而易举的就为了可笑的利用打掉了孩子。连挽回的时机都没有,这个女人至少在冷静这一点上,让他松了口气。
男人面无表情移开视线,不再盯着那枚苦无对准的微微隆起的小腹,慢慢恢复了清醒冷静的头脑迅速计算,浸满了鲜血的手不自觉的缩在身后。
“……最少还要一年。”
“太长了。”她冷冷道:“我没办法看着你活那么久。”
“我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半年。”
“这个孩子生下了我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吧?到时候,你大可以杀了我。”
“至少,让我看到这个孩子——”
“三个月。”
“……好。”
稍微顿了顿,男人浑身冷汗的忍着伤口的痛苦,扶着门慢慢站起来。美琴不再说话,深深吸了口气,肚子里的孩子不安分的动弹着,她这才发现,冷汗湿透了衣衫,手心里冰冷痛楚。
“我犯的错,我赔命。”直到此刻,男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眼神黯淡,声音里冷得浸了冰:“这个孩子我没有见过,没有抱过,没有起名,没有陪过他一天——等他长大了,只会记住原本的宇智波富岳,他……不是我的儿子。”
“我知道——”美琴下意识的捂住小腹,尖锐的提高声音:“他和鼬都不是你的!他们是我的孩子,是我和富岳的孩子!”
“鼬是我的儿子!”男人神色蓦然凶狠:“不管你怎么否认……那个男人也一样吧,没抱过他,没陪过他,没见过他!等我死了,劝你还是把尸体烧掉更好。”
走廊里传来拉门的声音。
他们同时惊醒,安静下来,脚步声在走廊里缓缓靠近。榻榻米上干涸的暗红色淤积着暗暗烁烁的微光,鼬揉着眼睛:“爸爸?”
男人没有说话的侧过脸去。
美琴突然低下头,深深攥着的手指,痉挛似的颤抖着。
……他们都哭了。
这天夜里,外面吹了几阵暮春阑珊的暖风,施施然就下起了雨。
绵长温柔的呼吸轻柔得像是一场美丽的梦境,波风皆人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玖辛奈睡得很沉,红色的头发披在她的肩膀上。他小心翼翼把薄被掖好,坐在床边凝视着她漂亮的脸颊,温柔的笑了。
夜雨稀薄了前一阵的暑热,接下来天气也会很舒服吧。然而,此时此刻的不安又是怎么回事,总觉得发生了什么……如果说是直觉,一定又会被玖辛奈嘲笑说是女孩子一样吧,波风皆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卧室的门被掩上了。
玖辛奈睡得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卷着被子,脑袋埋在被子里,渐渐喘不过气来。
“皆人……皆人?”
胡乱摸索着身边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抓到丈夫的胳膊,玖辛奈迷迷糊糊的抬起脑袋,眯成缝的眼睛慢慢睁开了。熟悉了卧室里的漆黑,她困难的翻身把自己从被子的纠缠里解放出来,揉着眼睛往外走。
厨房里亮着灯。
“皆人?”玖辛奈睡意浓浓的喃喃:“怎么还不睡……做恶梦了么?”
波风皆人微微怔忡,眉头紧锁,白皙的脸颊上黯然笼着朦胧的情绪。玖辛奈见他端着杯子像是发愣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心也提了起来,声音不知不觉高了:“皆人!”
“哎?!玖辛奈,你怎么醒了?”
你到现在才发现我么,玖辛奈瞪了他一眼,从他手里抢过杯子,波风皆人连忙抢了过来:“水冷了,等等我给你加一点再喝。”说着就蹲下去倒水,手贴着杯子试了试温度才递给他,玖辛奈受不了的长叹口气,不是她想说……皆人真是越来越婆婆妈妈了。
她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水,眼皮又开始打架。波风皆人眉眼弯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会儿三更半夜突然跑出来,难怪玖辛奈会不习惯。突然间,外面隐约响起了模糊的声音。
玖辛奈眼睛一花,定了定神,流理台上放着杯子,而丈夫早就不见了。
这种事情总是发生。
皆人是她的丈夫,也是火影。火影就要负责村子的安全和许许多多的大事,玖辛奈早就习惯了半夜三更出现奇奇怪怪的响动然后皆人一边不好意思笑着道歉穿好火影袍溜之大吉,回过神来的时候家里只剩她一个,哦,不对,还有肚子里那一个。
玖辛奈捂着嘴巴打了个呵欠。
暗部进出火影大人家里都极有分寸,只在玄关制造一些响动,以免冲撞了火影大人的家属。这一回不知火玄间脸色惨白,单膝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火影大人的表情:“……现在已经送入了木叶医院,正在接受治疗。”
“不是监视么?”波风皆人不可置信的喃喃,不知火玄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是个暗部,如何知道是谁下令偷袭了宇智波家的族长,好在波风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