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子一直在无意识地抖,手腕也阵痛,虽然自己一直拿毛巾捂住,但毕竟流了一滩,妈的,他献血的时候也没流过这么多,但此时四肢已经僵硬,要不是温靖安给他盖了毛毯,他铁定都要冻死了。
“我记得似乎不能给你喝热水,不然会加速血液循环,你没事吧,到底是怎么了?冷?”温靖安看到马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体贴地长臂一揽,将他搂在怀中。
温靖安身上的味道十分好闻,也不是那种十分浓烈的古龙水味道,而是淡淡的皂角香气,马良哆哆嗦嗦地依靠在温靖安怀中,逐渐感到平和,他不由自主地也回搂住了温靖安的腰,低声说了一句——“谢谢你。”,但他的眉头却随着由远及近的警车鸣笛声深深地皱了起来——
从逻辑学出发,有因必有果,但是这一切真是太不对劲了,先从自己出发:自己的这篇《红烧人肉》首先发表在网站上,然后自己写的《游泳池的脸》感觉实在拿不出手,所以才将《红烧人肉》锁了又润色了一下发了出去,但是……他当时的想法就是为了挣点稿费啊!这些完全是无稽之谈;再从顾原这里出发,顾原说是自己杂志社的编辑,也就是“星火”的编辑,也就是说那天给自己约稿打电话给他的人就是顾原,那么在文中他是一个人格分裂患者,这意思就是说潜在人格看到自己写的稿子之后起了危机意识,然后他通过什么——哦对,是自己发放稿费的地址(因为这家杂志社财务部走账还依靠老套的邮政)找到了自己家……难道这一切自己还要为自己辩解成巧合吗?
马良从心中感到了浓浓的不安,他不禁缩了缩身子,却被怀抱着的温靖安以为他很冷,又将他抱紧了一些,这才温声道:“你可别睡觉啊,我看电视剧中好多将死之人都是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噗,马良一下子笑了出来,突然感觉心情愉悦起来,低声又说了一句:“谢谢你,温哥。”
温靖安微微一笑,揉了揉马良头顶上的细毛,眼中蛮是柔情:“这有什么。”
警车和救护车呼啸的声音让不大的小区全都沸腾起来,每个人都好奇地站在院子中围观起来,一个个指指点点,而通过温靖安的描述原本出警的两名警察一下子激增成了六名,一个个脖子上带着刑警队的牌子便封锁了现场,说是跟重大案件有关,客气地就将温靖安马良和急救中心的人请出了门外,倒是警察们似乎也被楼道内臭气熏天的味道熏住了,一个个抱怨着通通带上了口罩。
而急救的医生看到马良只是些许的皮外伤,生命体制很正常,失血没有过多,可能就是受了一点惊吓,二话不说当场就给他缝合了,倒是在一旁询问温靖安的两个警察让马良有些侧目——
这两个警察一老一少,老得大约五十岁,中等体形,脸颊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脸色蜡黄,看起来十分阴沉;而那个年轻的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人倒是长得很帅气,但不知为什么,脸色苍白,他身上散发的一股寒气让马良感到不寒而栗——感觉就似进了冷冻室的牛羊猪肉的味道,有种莫名其妙的既视感,感觉这两人在哪里出现过一般。
“你是说那人大概30岁左右、穿着一套蓝颜色的衬衣吧,国字脸,刚开始说是马良的表哥,后来……”在温靖安“如此这般”的解释下,后面那个年轻的警察正在十分认真地用小本记录着,年老的警察看到呆坐在车上不动换的马良,却走了过来,递给了他一支烟:“你好,小兄弟,我是本市刑警一队的队长黄鹤,后面的是我们队里搞犯罪测写的小宋,你现在还好吗,你能详细说一说那人的体貌体征吗?”
黄鹤……这个名字似乎也有些熟悉,马良点点头,有些迫切地说:“我知道,他叫顾原,就是那个红烧人肉的犯罪人!”
黄鹤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怔住了,跟后面做犯罪测写的小宋使了一个眼色,立即回过头和颜悦色地轻笑道:“小兄弟,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你愿意跟我们回局里做一份详细的笔录吗?”
“这……”温靖安一时间有些不情愿,刚想说什么,此时围观人群中一个住在马良三楼的中年妇女突然说了一句:“警察同志,我们这栋楼将近一个星期了总是有臭味,最臭的就是这户——”说着,她指了指六层:“你们看,那小姑娘都站在这里将近一天了,怪渗人的。”
众人听她这么一说全都十分自觉地抬头向上看去,就连马良都忍不住抬头,这才发现此时程青他们家亮着灯,一个黑影正静静地靠窗而立,那身形像极了程青那个小姑娘。
奇怪了,白天没开灯吧……她都站了一天了?还是在看热闹?一旁的一个小姑娘惊呼了起来:“哇,这不是程青吗?她都一个星期没来上学了!”另外一个大婶接茬了:“她们家有人?我今天上午敲了半天门,下午又去敲门了根本没人开啊——”
“警察同志们——您们能不能看看?”群众的要求没得到警察的支持,倒是在群众的哀声载道下为首的黄鹤本着为群众的原则勉为其难地上到六楼敲敲门,顺便现场拍照完毕,顾原留下来的工具箱也成了作案工具,接下来的就是马良穿好衣服会局中做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