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原本是开玩笑的话,只是在宝玉神解读之下,也不知怎么就成了‘到底还是林妹妹知道我的,也不枉我将她放在心上许多时候。’
当然这样的内心独白,别人是听不到的,所能看见的就是难得呆头呆脑的宝二爷倒是害羞了,只一叠声的说着马上要打发了茗烟去告诉秦钟去,回头再来陪贾老太君说话。
林黛玉不知道贾宝玉存了心事,又在贾老太君身边陪着说了一会儿话,也就回屋了。
“二爷、二爷,这是要找什么?”袭人才去梨香院走动了回来,就见贾宝玉正在屋子里翻箱倒柜闹腾。
“你到哪去了?”贾宝玉回身一看是袭人,下意识的埋怨了一句,还是手中不停地问道:“原叫你收着的那些旧帕子呢?”
“没的找了这些做什么,并不在这个箱笼里,在我那收着呢。”被贾宝玉这么一问,袭人下意识的心虚避开了才刚去了哪里。倒是赶忙回屋抱了贾宝玉以前用过的些个物件出来。
零零碎碎的东西还不少,什么帕子、荷包、汗巾子、竟还有几个穿小了的肚兜儿。
“我拿了有用处,并不要许多,挑了几个好点的帕子出来。”贾宝玉实在没有什么动手能力,这么东翻西找的一会儿额头都见汗了,看着袭人一下就找出来,赶忙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坐在一边歇着去了。
“二爷,瞧着这两条可好。”袭人挑了两条帕子给贾宝玉过目,虽然心中已然疑惑。之前问了一边,宝玉没说,她倒是聪明的不再纠缠。只想着以后留意帕子的去处便是。
说来这也是袭人的谨慎之处,她也只是在贾宝玉默许的范围默默地向周围展示着他们的亲近之处,心里却也谨守着奴才的本分。不敢过多的打探或是挑战主子的底线。
在这一点上就是一百个晴雯所不能及的了。
“哟,这乌糟糟的又干什么呢?”这会儿的功夫就见晴雯打外边撩了帘子进来。一看屋子里只坐了一个宝玉和袭人。心下吃味,语气自然就不大好了。
若是往常,晴雯比这更像个主子小姐的做派也不是没有过,贾宝玉也只当了景致看,再是不会计较的,只是今儿原本就因为对着林黛玉的一番情意说的愈发明白了,却没有得到什么回应,可是又一面贾宝玉以为以为林黛玉和自己志同道合。心中甜蜜,这样纠葛的情绪之下,又才刚找了半天的物件,自然没有什么耐性,听了晴雯这话不禁生气道:“原是叫你们服侍我的,这可倒好,一天下的也见不着人影儿,回来倒是冲我使起性子来。”
晴雯之前的话,多数也是冲着袭人撒气的,不想宝玉竟当着袭人的面马上给了自己没脸。当下俏脸一白。火气更是上来了:“自来知道二爷是嫌弃我了,也不用这么挑三挑四的,索性今儿个就把我打发了。也省的碍眼。”
“罢、罢、罢”宝玉之前热着不管不顾的就倒了桌上冷掉的茶水来喝,这会儿才感觉出来,身上也不自主,听了晴雯这话冷笑一声,便摔了杯子站起来道:“我竟不知道你还存了这样的心思,今儿个你倒是说说是哪里对不住你晴雯姑娘了,还闹着要家去的?”
袭人这会儿收拾好了东西,瞧着宝玉和晴雯气的厉害,也只得上前劝道:“二爷快坐下消消气。您还不知道她的吗?怎么如今倒是计较了起来?”说着又看着晴雯道:“你也是的,是恼了我们什么?还是在外边打哪受了气回来?”
贾宝玉实际并不是个易怒。随意拿了丫头撒气的主子,相反他对待身边的大小丫头也算是十分体贴的了。听了袭人这么一番话。堵在心中的郁气消散了不少,虽然不说话,但好在是坐回了原来的位子上。
倒是晴雯愈加不平,她自觉地袭人又在踩着自己当好人,便冷笑一声道:“是了,我自来不会伺候二爷的,也没有你袭人姑娘伺候的好。好一个‘我们’,我倒是不知道是老太太还是太太给了准话,说是袭人姑娘,还是袭人奶奶管教起我来。”
袭人听着晴雯咬重了‘我们’,知道自己是说错话了,也并不敢在接话,只好在贾宝玉面前委屈的红了眼眶。
贾宝玉最是个怜香惜玉的,又确实待着袭人跟别个不同,自然下意识的维护,冲着晴雯道:“好了,袭人也不过是劝和你的话,怎么你反倒恼了她去?”
“二爷如今眼里既容不得我,索性只说就是。”晴雯只觉自己放在贾宝玉身上的一腔情义,都是媚眼抛给了瞎子,眼见着袭人一点小动作,贾宝玉就偏袒她,心中黯然。
只是这晴雯是个暴炭脾气,最是见不得袭人这幅娇娇弱弱的小家子做派。当下也顾不得贾宝玉了,只对着袭人不客气道:“我倒是不知道说了什么不对的地方,要委屈成袭人奶奶这样?你也别打量着别人不知道你私底下做的那些个龌龊事情,瞧着都脏了我的眼睛,再也不愿意去说罢了。”
袭人原本还得意的,听了晴雯这话,脸色一白,倒是真的掉下泪来。贾宝玉知道晴雯说的是什么事情,虽然他觉得与袭人之间那点私密事,原也是大家少爷和奴婢之间正常的,到底被晴雯这么当面揭开,脸上不好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