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娘的话一下就把徐陵给解脱出去,倒是桂氏想了又想,觉得槿娘说的很有道理,便眼睛一闪看向郭氏,“这话说的在理,若是陵儿再给谋了个禁卫军的缺,只怕进去之后你三弟的身子吃不住!”
郭氏张了张口,笑的勉强,“娘说的是!”却不敢答应下来。
还是徐老夫人打了圆场,“隃儿身子的确不好,也是你,老是惯着,老大是个闲差,认得的人也不多,还是让侯爷想想办法!”
桂氏幽怨的看了一眼徐老夫人,有些不自在的低下头,自从上一回花船之事桂氏闯到了前院书房拦着徐承宗责罚徐隃,徐承宗已是许久没有歇到她房中了。
临散场之时,徐老夫人将槿娘留了下来,丁姨奶奶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过来,便也跟徐老夫人告辞,“今儿要去铺子里有事儿,我就不陪您了!”
丁姨奶奶管着徐老夫人的陪嫁,此时还没有过十五,铺子也没有几家开业,哪里有什么事儿,也不过是找个借口避开。
待到众人退下,槿娘便识趣的从大丫鬟清影手里接过美人锤,给徐老夫人锤起腿来,“孙媳妇还没有伺候过您,就让孙媳妇尽点孝心!”
徐老夫人半眯了眼睛,却是冲着清影道,“我这会子觉得心里腻味,不知道是不是早饭吃的那块腌肉吃的,你去厨房瞧瞧,让他们中午送几个清淡的菜过来!”
清影应了退下去,转眼,大丫鬟琼楼从内室里出来,手里捧着一个朱漆描金边的匣子。
徐老夫人亲自将其打开,“喝春酒不比别的,那些妇人平日里还好,此时却是牙尖嘴利的很。你去到那儿,定然是要被人说道的,别的我也帮不上你,倒这东西可能还能帮帮你!”
匣子打开,一套赤金红宝石的头面展现在槿娘眼前,虽说在前世,槿娘见惯了商场里的黄金柜里的金链子金条,可这样精巧的做工,这样色泽鲜亮的宝石,还是闪的她一双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缝。
“这……祖母?”槿娘转过头来。手上的美人锤也放到了一边,跪在了老太太的身旁,竟是说不出话来。
徐老夫人亲自将槿娘扶起来。而琼楼已是将匣子合上,立在一旁,只低了头不语。
“不过是套头面,给你撑撑面子,去年你大嫂出去喝春酒。我也是赏了她一套,只没这个好罢了……你且记得,从今以后你就是徐家的媳妇,不管是扬了名声还是闹了笑话,都是徐家的脸面,若是真是遇到了难处。也自有徐家和老二来做你的靠山。”老太太拍了拍槿娘的手,脸上却是慈祥一片。
从清草堂出来的时候,翠玉就看到槿娘有些魂不守舍。不由就带了担心的凑过去,“怎么了?可是老夫人说了重话?”
槿娘摇摇头,将手里的匣子递过去,“先回杏红院!”
午后,丁姨奶奶回了府。就到清草堂服侍老太太用点心。
“……您给的是那套红宝石的头面?那可是您嫁妆里极好的一套了,要我说。给套赤金的就完了!”
徐老夫人捏着一块桂花糕,笑着指指丁姨奶奶,“你呀,就是嘴硬心软,明明是你挑唆我,说那头面留着也是留着,不如赏了人,戴出去也是徐家的脸面,这会子我真赏了,你又来呕我!”
丁姨奶奶脸一红,小声嘀咕道,“我只想着让您赏一套给她,却没有说赏那么贵的不是!”
徐老夫人也不追究,只是指着那几碟子点心道,“都尝尝,看哪个好吃,我再让她做了送来,我那套头面,怎么也能吃上几年的点心了!”
正月十八,槿娘便戴着这套红宝石的头面随着桂氏去赴宴。
坐在马车上,桂氏的脸色就不太好看,她轻掀起车帘的绸布帘子,只余一层窗纱往外看去,余光却轻轻扫过槿娘的脸。
红宝石头面将槿娘俊俏的脸衬托的更加娇美,宛若春天的桃花,娇嫩而美好,就如当年初嫁入侯府的她。
那一年也是一个春天,吃春酒之前,桂氏在老太太跟前立规矩的时候,看到了一套蓝宝石的头面,虽说这东西她也不是没有,但这样好色泽的宝石,又是一整套的头面,她依然觉得动心,趁着老太太高兴,便出言讨要,却只说借来吃春酒的时候穿戴。
老太太听了脸色一沉,却没有立即拒绝,她便不敢再说,转天老太太便让丁姨奶奶送了另一套头面,却是一套赤金镶猫眼石的头面。
虽说价值上差不多,但这猫眼石相比那蓝宝,却还是差了一层。
可今日,老太太竟然随手就赏了一套色泽更好更亮的红宝石头面给这个老二媳妇,还将清影支了出去。
果然养在老太太身边的孙子就是不一样,徐陵虽说是丁姨奶奶出面带大,但却是老太太院子里,徐隃却是从小养在长春园,又整日里身子不好,并不经常抱去清草堂,相比之下就离的远了。
桂氏心里叹了口气,眼睛里却闪过一丝的不忿。
槿娘此时坐在桂氏的对面,却如同呆在大蒸笼里一般,只觉得额头冒汗,恨不得立时就离了这马车,躲的远远的。
但这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