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戴面纱的人,只能是木依。
从《美人复仇记》中骆可可依稀知道木依的厉害,但她一直认为木依只是一个靠身体和楚楚动人的大眼征服男子的女子罢了。但她未料到,眼前的木依这般落落大方地站在这一群武林人士的正中——那个连峨眉师太和少林方丈都未能站上的位置。那个武林同道都为了木依的事前来,那也不是受害者能站的位置。
这个女人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是说了多少好话?还是用了什么手段?
同这样的女子交手,她能有几分胜算
正想着,一股柔柔的微风划过山巅,吹得花枝草叶乱颤,对岸的人只略微被吹拂了一侧衣角,骆可可却觉得脚下地动山摇。两侧可供依托的只有腐绳结成的易断护栏,脚下的朽木咯吱咯吱响个不停,无奈,她只得将自己紧贴着“挂”在释空的身上。心道这练武之人果真是不同凡响,释空站在这般摇晃的桥面上依旧气定神闲,宛若一块千年磐石,很好地充当了她的支点。
看见他们俩以这样一种暧昧的姿势紧紧搂抱在一起,少林方丈怒道:“释空,你还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将这个妖女打下悬崖!”
面对威严的方丈,释空也没了小坏脾气,只能诺诺应声到,“方丈大人,女施主不是妖女。”
妖女?
骆可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释空为了她同方丈争辩,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妖女二字,是她听错了吧?
少林方丈想要杀她?
可几日前不是还因为想要留她一条小命同木依争执吗?
这几日又发生了何事?
我不是什么妖女!骆可可想要为自己争辩,很快又意识到自己正在打冷颤,紧攀住释空的手臂也抖得不成样子。
要知道,她从未与别人争吵过。
从未为了任何事与别人争吵过。
大一那年,她在学校超市买东西,对方少补给她五十元,她知道,却愣是不敢开口讨要这本就属于她的钱财。那时的她一个劲告诉自己,不就是五十块钱吗,日后她若发达了,难道还会在乎这小小的五十块钱?这次就当花钱买一个教训,就当破财消灾。其实那个时候,她一个月的生活费是三百元。
但是她不敢啊,不敢为了任何一件事情去抗争,即便正确的是她。
她在害怕,害怕各种可能出现的变故。她在担忧,为各种无中生有的想法担忧。
她只有将自己关在书的世界里面。
对她而言,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可那时的她又如何能料到,就是心中这块最安全的圣地竟将她带至这样的境地。
对面,木依徐徐取下面纱。清风撩动她的柔发,露出眉心的一粒朱砂痣。
周围发出啧啧的惊叹声。
穿越后,骆可可也曾对镜顾影自怜,她自觉自己现在的这张脸虽算不上倾国倾城,但怎么也是花容月貌,不比她所处的时代的那些美女明星们差。可而今,同木依一比,艳色全无。她甚至被木依那绝世的芳容震慑得有几分恍惚。
曾有数学家提出这样一个假想,如果一个人身体的所有比例都按照黄金分割点来建构,那么,他(她)就是世上最美的人。
或许眼前的木依,就是这个假想的最佳阐述者。
在木依的面前,那原本坚若磐石的释空也开始喘起了粗气,再也顾不上同方丈争吵。能带给骆可可安全感的伟岸身躯微微颤抖,似在忍耐,又似在期盼。
骆可可终于是明白为何每一次木依出现,男人们都毫无任何悬念地抛弃了女配可,一切的根源或许真只是因为这张倾世的绝美容颜。在这样一张脸的面前,所谓爱你的贤良淑德、所谓爱你的温柔委婉、所谓爱你的纯洁娇憨都是莫须有的假话。
在书的世界中,所谓的正派女主角大都如此。
而骆可可是配角,反派,一个对而今所处世界几乎没有了解的反派。这样的她能留住释空?
这样的她能斗过木依?能留住释空对付木依?
想着,骆可可脚一软,手随即松开。
如若一切都已经注定,她至少要给自己留下选择死亡的权利!
但身子却又被释空死死拽住。释空看起来有些担忧,低声告诫她,“女施主,小心些,会落下去的。”
不知为何,面对温柔的释空,骆可可心中竟突生了不少恨意,顾不得不远处满是视她为妖女的“正派人士”,嗔道:“你不是看木依看得认真吗?大殿上已经看过了,而今还看?”
释空登时红透了脸颊,赶忙手舞足蹈地解释,“小和尚我在大殿上可未看过木依施主,她当时一直戴着面纱。小和尚看她只是好奇,没别的意思。”
闻言,骆可可心火略减。大殿上不肯摘下面纱的木依在此刻展露真容,究竟有何目的?为了吸引大家的注意力,难道是为了增加较量的胜算?
释空之前怂恿她上桥求生,对面的那些江湖人士果真不敢轻易妄为。但那凶狠可怕的廖不屈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