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修一边往山下奔逃,一边回头看去,知道丹炉与骷髅头颅之间即将发生毁灭大碰撞。在火焰源痕与骷髅头颅的互相冲击之下,阴云聚散不定。
正在奔掠途中回头望去的晏聆忽然眼神微凝,酒儿察觉到他神情有异,“你在看什么?”
“我似乎看到了……,没什么。”晏聆想要仔细看清楚之时,阴云遮拢,彻底失去了白衣荒魅的踪影。但是刚才他看到有一道身影,悬浮在骷髅头颅的眉心,很像是白衣荒魅。
“哼!不说拉倒,本姑娘还不爱听呢。”酒儿很不满意他敷衍的态度,察觉到后面越来越危险的气息,忽然神情一紧,“你太慢了。”
晏聆只觉手臂一紧,被酒儿一把抓住,而后身子腾空而起。酒儿被黄金光雾笼罩,雾里有流光源痕穿梭,如丝缝衣,交织出一双羽翼,轻轻一振。
众修被金光吸引,抬头看去,只看到绚丽夺目的黄金羽翼掠过夜空,拖出一路黄金流霞。
轰!
身后地动山摇,火光耀亮了苍穹,圆形的毁灭气浪如同海啸般推向四面八方,一路山崩地裂,土木巨石等纷纷推折横飞,不知道多少落在后面的修士遭劫。
晏聆两人落在一处山巅上远远地眺望,刚才众修所在的几座山头已被夷为平地,面目全非。至于丹炉,也没有了踪迹,不知道是被毁灭了,还是怎样了。
他们再看峡谷深处,果然,那里又发生了变化。隐隐看到似乎有一座山,又像是一头远古巨兽横卧,从地面下升出来了一半。
那里伴着雷瀑,还有滔天火光,将天穹烧得通红,并有磅礴阴云在肆虐。恐怖的气势隔很远都能感觉到,那里简直就是一片禁区绝地!
看着这一幕,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晏聆忽然发现酒儿的眸光深邃而凝重,仿佛一息之间便有万般风云过去。这样心事重重的眼神,与她刁蛮活泼的风格完全不符。
“你在想什么?”他下意识地问道。
酒儿的眼睛一眨,如鱼跃清潭,心事重重的样子了然无踪,“我在想,刚才本姑娘可是救了你一命,你该怎么谢我呢?”
晏聆想了想,然后装模作样地认真抱拳,“大恩不言谢,告辞!”
言罢,他转身就跑。酒儿大怒追杀过去,意思是救了你连个谢字都不想说吗?
两个人在山巅上腾挪纵跃,如飞禽走兽,身姿灵活而多变,酒儿发现一时之间竟连晏聆的衣角都没摸到,更别提抓到他。
“哎,不如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与冷言认识呀?”酒儿眼珠子一转,提到这个问题,而后像是想到什么,故作惊疑地道:“晏聆,冷言,你们这名字真……”
晏聆心中一跳,莫非被她猜出他的真正身份了?他心虚地偷眼去看酒儿,却发现酒儿的眼神很异常,并未在关注他。
酒儿呆呆地看着前方说不出话来,微张着小嘴,像是见鬼了一样。晏聆惊异地顺目看去,顿时明白了她为何会是这副神情。
不知不觉间,天已经亮了。两人都在看远处的那座巍峨大山,大山还有很远,缭绕磅礴的源气,云山雾罩,气势雄伟。
“我看到了红衣女子。”酒儿喃喃地揉了揉眼睛,再看时,红衣女子并未消失,依然还坐在那块巨石上,优雅而从容地梳着瀑布般的秀发。
“我也看到了。”晏聆心情激动,看着红衣女子坐着的那块巨石,终于又再次见到了!
“那还等什么?出发!”酒儿大呼大叫着把晏聆推下山巅,而后自己也跟着一跃而下。
大地上百兽奔腾,声若奔雷;苍穹下猛禽掠空,啸动九宵。晏聆两人飞奔纵跃,一路往那座大山赶去。路上,见到有不少修士的身影,大家目的地相同。
巍峨的大山已经到了很多修士,甚至有强大荒兽也在这里徘徊,并且修士与荒兽之间竟能相安无事,这是因为山上耸立的一块又一块石碑。
“真是难以想像,难道我们以前所见过的石镜碑,都是来自这座大山吗?”修士们仰望山上,从半山腰开始往上,一块又一块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石碑耸立,碑面光滑如镜,淡淡的浮光流动,整座山都被流动的浮光笼罩了。
很多块石碑前都停留了一位修士或者一头荒兽,他们当中有些很安静,仿佛沉入某种心灵境界;有些却很陶醉或者疯狂痛苦,神情扭曲;更有些无声无息,好像早已没有了任何气息。
“石碑如镜,可净心中尘埃,明悟心中所惑,亦有机会得到前人所留功法或者感悟。”有修士在为同伴介绍。
吼!
忽然,一面石碑前,那头凶兽发疯,仰天大吼,源气狂霸地集卷向周围。而后嘭地一声,就这样炸开了,血肉横飞。
几十步开外,又一块石碑前发生意外,那名修士的身上忽然燃起大火。然而诡异地是,直至被烧成灰,那名修士都未发出半点挣扎和痛苦的声音。
不远处,另一块石碑前光雨飞撒,一名修士莫名其妙地分解。分明满脸惊恐,却一动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