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她。”朱子语遗憾的看着霍佳,“这些事也全是琉云告诉我的,那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你很难想象,一个同时让人感觉到睿智和狡猾的女人是怎样的。她早就准备了一个备用身体,原本可以活下去,但作为最后的天将,为了四圣兽的临终嘱托,她没有怨言的错过了复活的时机。
“回到正题,四圣兽的力量源泉就是地脉,然而它们都死了。地脉需要继承者,需要能为这个世界的生灵挥剑、有资格使用地球意志这种力量的继承者,那就是你们。”
“等等等等,”王文志抓着脑袋,“你说的这些和我没啥关系吧?我为什么要听一堆乱七八糟的废话?”
“有关系。玄武天将是一个遗憾,如果玄武还活着,肯定不会允许那样的脏东西染指北方地脉,所以北方地脉的继承者只能从其他的高等级天将中挑选了。”
“可我们和这群圣兽天将不对路吧?”王文志两只手分别指着芦雪源和自己的鼻子,“让我们继承和妖力完全相反的力量,绝对会产生不良反应!”
“是有不良反应,但你尽可放心,”朱子语像奸商一样鼓励着他,“死亡的几率很低,只有五成而已。”
“你滚一边去!半成也没得商量!”
“别激动,四圣兽之外的天将继承地脉肯定要承担风险,但我相信,如果是你和浑敦天将这样拥有非凡意志的人,一定会成功的。”
“少忽悠我了,我已经打定主意了。”
“你就想这样度过一生吗?”
“啊?”
“你的圣兽天将朋友们,他们因为四圣兽死亡的原因,在继承地脉之前永远都达不到第一阶层。你却不同,因为穷奇还活着。我调查过你,你小的时候,因为身上总是会散发出穷奇的灾厄之气,所以身边的人和动物时常会发生各种不幸。你手镯中的封印可以暂时性的压制住这种灾厄之气,当有一天,你强大到无法再被封印压制时,小时候的事就会重演。你想看到身边的人接连发生不幸吗?只要你走到哪里,哪里就会遍布悲伤和死亡,你想成为这样的存在吗?”
王文志咬了咬牙:“绝不。”
“地脉能洗去凶兽的灾厄之气,这个理由足以让你动心了吗?”
“我是动心了…可他呢?”王文志指着芦雪源,“那种被人歧视的痛苦我再理解不过,但我们有两个人,你让我们怎么选择!?”
“这就是你们俩的事了,”朱子语以半开玩笑的口吻说着,“他不是正在昏睡吗?也许你可以趁机宰了他,这样就没有竞争者了。”
白夜抬起头,眼中的锋锐令人脊背发凉,朱子语不以为然的别过头,假装没看到这一幕。
“还得提醒你们一件事,一旦接受了地脉,你们就会像四圣兽一样,被永恒的套牢在这被遗弃之地。末日再临之时,你们就没有逃走这条路可选了,因为地脉已经你们的命绑定在了一起,地球完蛋,你们的生命也会砰的一声结束。所以你们有拒绝的权利,我是不会强求的,毕竟我只是在完成琉云的嘱托而已,这颗星球是死是活,和我没多大关系。”
“我能问下你的身份吗?”提这个问题的是霍佳。
“当然可以,不过我没兴趣回答。”朱子语扔给辛泽剑一个PDA和小一瓶深红色的血液,“四方地脉的入口在掌上电脑里,你们只要对号入座就能轻松进入,但想进入北方地脉,需要这瓶上代玄武天将的血液充当钥匙。”
云寒露抓着范晓玲的手臂站了起来,朱子语的轮廓在她眼中越来越清晰,甚至时不时和她经常梦到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朱子语拍拍手:“故事讲完了,事情也交代清楚了,这里没我的事了。后会有期吧,以后大概没多少见面的机会了。”
“等等!等等!!!”
步伐蹒跚的云寒露排开众人,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诶?这位美女找我有事?”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吹开了朱子语的兜帽,露出了那张平凡无奇的四方脸。
大脑一片空白,世界万籁俱寂。那张朝思暮想,却怎么也触摸不到的面容,此刻终于出现在她面前。
云寒露向朱子语走去,明明只有十几步的距离,她却如此心急如焚,担心一眨眼对方就会消失,她又要承受数百年的思念煎熬。
这漫长的路终于走到了终点,云寒露扑到朱子语怀中失声痛哭,好像忍了四百年的眼泪全都释放出来了一样。
辛泽剑、范晓玲、王文志、耿伟…很多人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女王般的云寒露会有如此柔弱的一面,就像一个被人欺负后,在父亲怀中诉说委屈的小女孩。
“喂喂喂,”朱子语受到了惊吓,“别趴在我身上哭!我长得那么像纸巾吗?”
“我知道…我知道一定会找到你的…一定会的…”
“美女,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咱俩没有过交集吧?”表情全被收了起来,朱子语板起了脸。
“万历十三年的寒露…你在那一天…你在那一天…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