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欧阳修那种老实巴交的人,都曾被人用与儿媳有染这种扒灰的荒唐事弄的灰头土脸,别人又哪里好得了?
顷刻之间,嘉佑二年的那些国之大材,在富相公的指挥之下,全都变成了“长舌妇”。
别管人在不在京城,一律埋头苦思,变着法的写弹劾的折子。一时之间,朝堂之上乌烟瘴气,邪风四起。
若是唐奕在,一定会惊的下巴都掉下来。
这,这不就是自己极力想要避免的,庆历党外的翻版,熙宁党争的预演吗!?
谁又能想到,气急的贾相爷和富相公会在这个时空的大宋,再兴党争之乱呢?
更为不堪的是,整整一个月,正太皇帝赵曙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有意看戏,居然安然不理,既不管那些对唐奕的诬陷,也不管保唐派对文官们的弹劾......
就这么任由两方把朝堂弄的乌烟瘴气,政局动荡。
......
又过了半个月,连贾昌朝都有点沉不住气了,再这么闹下去,或许唐奕保得住,或许可以拖到唐奕回京。
可是,到时朝廷也完了。
要知道,短短的一个半月,两边相互攻伐之下,已经有十数名文官不堪受辱,主动请求外放了。
更离谱的是,有一个弹劾唐奕的官员真的被翻出了罪状,自知无可脱罪,又恐于流外海外,于家中自裁了。
再这么打下去,就真成死仇了。等唐奕回来,守着一个烂摊子又有何用?
而弹劾唐奕那一方,其实比贾相爷更怕。
要知道,多拖一天,就对他们越不利。
真拖到唐奕回朝,那特么谁也落不得好果子吃。
于是,唐党止戈歇兵,防止矛盾进一步扩大。
而旧党则是从反击唐党,弹劾唐奕,转向赵曙施加压力。要求速速为介山案一干人等定刑正法,并对唐奕做出处置。
...
而当了两个月鹌鹑的赵曙,也终于要动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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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五例行大朝。
只不过,文武百官在漏院守到日上三竿,也不见内侍来传朝。
皆是迷惑之时,却见漏院之外,迟迟的来了一辆马车,众人一看,心知能停在漏院门前的,那肯定是来上朝的。
可是左右看看,也没见缺谁,都到齐了啊?
谁啊?这么晚才来?
待车帘一掀,我的亲娘哟,这两位怎么来了!?
范仲淹,王德用。
要知道,这两尊神上一次同朝,已是十年前的事。算起来,自范公归隐,已经有四年未上过朝。
王德用更是自六年前那一晚开始,至今已有六年没出过回山了。
今日若是不见,大伙儿都快忘了还有这尊老神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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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位一下车,满朝文武不自觉的就迎了出去。
不管是唐党,还是旧党,这朝堂之上,除了富弼、贾昌朝能算是平辈,其余的,不但差着名望,更差着辈份呢。
“范公,王公,您二位怎么来了?”
范仲淹与王德用神态还算和善,笑答,“陛下召见,却是不得不来啊!”
“......”
“......”
陛下召见?众人一滞,心说,看来今日是要出大事啊。
正琢磨着,范仲俺又说话了,“诸位少陪,老夫先去面见陛下,呆会再与诸位相聚。”
说着话,与王德用一起,由迎出来的黄门内侍搀扶着,穿过漏院,向内宫行去。
大伙一听,得,肯定是要出大事,而且,这一时半会是不会传朝了。
旧党诸臣更是心都凉了半节,能有什么大事?无非就是介休案和唐子浩的事。
这个节骨眼上把这两尊神搬出来,怎么感觉要不妙呢?
心中无不生起一丝忐忑,暗道,官家不会是迫于唐党之威,要反悔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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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殿中。
范仲淹与王德用还没到殿前,赵曙已经迎了出去。
“范公、王公亲来,朕深感愧疚。”
范仲淹急忙回礼,“陛下不必多礼,不知道今日召见,有何要务?”
其实心里明知是何事,可毕竟是皇帝,该客气还是要客气的。
赵曙一边把二老请入福宁殿,又亲自吩咐赐坐,一边道:
“算着日子,此时涯洲军应该已经打到君士坦丁保城下了,大辽那边也应该再无变局,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范仲淹与王德用对视一眼,都有点意外。
说实话,官家要拖到涯州军打到君士坦丁堡,这一点他们是知道的,甚至唐奕不回京,等的也是这一刻。
但是,做个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