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
奴奴走了。
倘若在爷的心中真的有奴奴的一席之地,那就让奴奴这样走了吧,只当奴奴没有那个福分伴爷左右!
......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
爷的这首词,奴奴每日都要拿出来看一看,写的真好。
可是,若奴奴自己看自己都不能做到“应如是”,又何以让爷看奴奴......“多妩媚”呢?
有些事一但做了,就没法回头。
有些命一但认下,就再难转寰......
与爷相识是奴奴的造化,可是身坠风尘,又甘为耳目,也是奴奴的造化。
奴奴恨这造化,可又不得不认这造化,因为......
奴奴无从选择。
奴奴常常想,要是奴奴不是冷香奴,要是假装不记得过住,奴奴只是爷身边的一个小女人,沉浸在幸福里,再也不管世间的粼粼种种,那该多好啊!
可是......
不能。
吟儿的母亲,不能是一个歌妓贱妇!
唐子浩的女人,也不能是个怀有二心的蛇蝎之人!
奴奴不能只为自己活着。
奴奴觉得,奴奴这个不堪的人唯一能为之做的事情,可能就是离他远远的吧?
思量再三,唯有一走了之。
望爷原谅奴奴的贪心,奴奴想永远住在爷的心里,而不是留在爷的身边,慢慢的......原形毕露!
待吟儿长大成人,若是问起,请爷转告于他......
他娘......
不是个坏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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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倔女人!!”
“傻婆娘!!”
等到唐奕反应过来,忍不住冲着人去楼空的凝香阁放声咆哮。
“真当老子是二百五,什么都不知道吗!?”
“何必!!!”
“何必!!”
“何必......”
声势渐弱,唐奕仿佛一下泄光了全身的力气,颓然哀叹。
“何必要走?”
“我都知道......”
“都知道的......”
“不用走的......”
......
石全福领着一众兵将堵在门口不敢进来,这时候谁敢触唐奕的霉头?
不过,一个个心里也是犯嘀咕。心说,这是咋了?看屋中的架势,这个冷香奴眼见癫王失势,先跑了?
不至于这么快吧?
这时,张晋文也是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推开众人来到唐奕身边,上来就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
“怪我,怪我!”
“本打算今天上午派人来帮着收拾,哪成想香奴姑娘连夜就走了。”
“今早你那一个事儿接着一个事儿,你说......你说我怎么就把这个茬儿给忘了!?”
说到这里,见唐奕面色煞白,面容哀戚,又急忙劝道:“你别着急,别着急!”
“已经派人去追了!”
“放心吧,水汉两路都是咱们观澜的人,最晚明早我就给你找回来。”
唐奕捡起地上的信封,缓缓直起身子,又慢慢摇头。
“哪个方向?”
“西北!”
“那就......别追了......”
张晋文一时没听懂,“啥?啥意思啊?”
不追了?就让冷香奴这么走了?
只闻唐奕木然又道:“追上也不用带回来......”
“暗中关照着吧!”
唐奕冷静下来一想,她现在走了也好,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留在身边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以后再说吧!”
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出走,“以后再说吧......”
那个女人有她的倔强,有她的坚持。
有她的......
放不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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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奴的出走,让唐奕一连数日都提不起精神,对于自己的事如果解决,反倒不那么上心了。
在大宋,除了理想和信念,唐奕最在乎的是“情”。
可是,在“情”之一字上面,他却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不论亲情,还是爱情,好像并没有表面那般风光了。
......
另一边。
朝中可以用一片死寂来形容。
赵祯每日早朝都是一副死人脸,显然囚禁唐奕并没有给他带来好心情。
包拯等人知道这个时候不可冒进,只能静等,也都集体失声,不提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