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沾血的铜八卦在老神棍衣服上蹭干净,右手食中二指在反面光滑处,快速画了一道符咒。此时房间里的少年处于疯癫状态,剧烈的挣扎下,四肢上的软布一条接着一条破碎……
李浩然好像没有发现一样,他细细端详着铜八卦,左手托着,右手中指无名指弯曲,其余三指朝上捏三清手印,缓步走了进去,一边走口中一边念叨:
“吾以日月洗神,以日炼真,仙人辅我,玉女佐形,二十八宿,随吾指陈,左有六甲,右有六丁,前有雷电,后有风云,千邪万秽,逐气而清,急急如律令!”
实木床从空中落下来,砸在地板上砰的一声巨响,少年终于挣脱那四根布条,双脚离地漂浮着冲过来伸出双手,气势汹汹要掐他的脖子!
李浩然面无表情,他将铜八卦交到右手,毫不客气的拍在少年脸上:“走你!”
呜哇!少年仿佛被一把大铁锤砸中了脸,发出凄惨的叫声倒飞回去,重重的摔在床板上,眼耳口鼻七窍开始渗出浓浓的黑烟……
他躺在床上,浑身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动,忽然抬起脸来,极为夸张表情:“哪来的小子多管闲事,敢动我,就杀了他!”
说着抬起一只掐住自己的脖子,用力过猛的原因,舌头都从嘴里吐了出来。而眼睛却带着疯狂的笑意,仿佛料定李浩然一定会妥协。少年这个模样,李浩然还没反应,倒是把身后邴春兰还有少年父母吓的不轻,他们纷纷哀求李浩然的出手相救。
老神棍捂着胸口,喘着粗气来到旁边道,有没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地方。
李浩然:“有!”
老神棍:“什么?”
李浩然:“你还是童子身吗?”
老神棍:“……是!”
李浩然:“给我舌尖血!”
老神棍想问为啥不用他自己的,但李浩然一脸世外高人的模样,顿时让他没了底气,谁叫人家比自己牛逼呢。当下忍痛咬破舌尖,往掌心吐了一口血沫:“给你!”
李浩然点点头,他左手在腰间一摸拖出一卷布,布里别着长短不一的银针,右手食中二指在老神棍掌中抹一把血沫,抽出三根银针涂抹在针尖。
银针在手上一字排开,在空中虚划了一道符咒:“天帝释章,佩戴天罡,五方凶恶之鬼,何不消亡。飞仙一吸,万鬼伏藏,唵吽,唵吽吽,唎娑诃!”
三根银针从指缝爆射而出,却分三个不同的角度而去!
一根扎入少年的腹部丹田位置,一根扎入眉心,一根扎在胸口上!
李浩然缓步走过去,将少年掐着脖子的手拿下来,淡淡道:“说吧,为什么纠缠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不放?给我一个合理的利用,可以考虑超度你进地府!”
少年浑身僵硬如同被人点穴一样,唯有脸部能动,他面露凶狠之色:“以为身体不能动,我就没办法了吗,我咬断他的舌头!”然后张开嘴巴,就要咬下去!
啪,李浩然拿着那个铜八卦对着他后脑勺就来一下:“还闹呢?”
少年后脑勺黑烟滚滚,他的眼角闪着泪花,看向李浩然的眼神终于了恐惧:“你到底是什么人,究竟想对我怎么样!”它被银针封在少年体内,想逃都没地方跑来,有种被瓮中捉鳖的感觉……
神棍见李浩然轻而易举止住少年体内的东西,长叹了一口气,真特么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本以为如今科发达,符箓法术已经到了末法时代。不像几十年前,走在乡村小路上,随便都能遇到个阴阳先生……
没想到今日会碰到一个,还特么这强,看手段应该是正宗的道教道术,不过那银针制鬼,应该不属于道教中的东西或者说是某个高人创造出来的另一套制鬼法。
此时少年体内的邪祟,在李浩然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后脑勺来一下的表情下,竹筒倒豆子一样全盘交代。原来这少年叫邴小昂,七天前和一帮学生前往它所在的小镇探险,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它附身上去,借助邴小昂的肉身离开小镇……
听着邴小昂的话,其父亲邴东元想起来,他说前几日儿子确实说要和几个同学去户外活动,当时他多给了点钱作为活动经费,并没有太在意。谁知道会惹出这样的事情,早知道自己就不应该支持他们了……
妻子怒目圆睁,抓住他的衣领:“原来是你害了小昂,你差点害死了咱们的儿子!”
在场有不少人,邴春兰不悦道:“事情已经发生了,虎毒不食子,东元难道会害自己儿子吗,小昂身上的东西还没驱走呢,你现在闹什么?”
邴春兰的气场很足,邴东元的妻子一下子萎了,眼巴巴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一副想靠近却又不敢靠近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李浩然向老神棍讨要了一张黄纸和些许朱砂,顺手拿了个玻璃小瓶子!拔掉邴小昂身上的银针,如墨汁一般的黑气涌出,他将铜八卦抵在瓶子底部一拉,黑气尽数进入瓶子里面,然后用画好的符咒封住瓶口……
他走过来道:“孩子体内的邪祟已经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