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北京城中激动的人群想必,王继勇则是冷静多了,今日一战虽说撑了过来,但是蒙古骑兵的实力确实也不可小觑,自己带着人拼命冲击之下蒙古骑兵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并且与自己针锋相对,凭借人多势众占了上风,这绝对是一支值得重视的军伍。
另一方面,山河军分为两部分,步兵轻装上阵,辎重军伍在后面缓慢行进,连夜赶路,夜中只休息了两个时辰,有锦衣卫在外围探察,大队军伍不可能出现在他们的周围,小队的山贼根本不会把军伍当作目标,军伍抢不到多少钱物,而且很容易全军覆没。
山河军连营寨都没扎,就随便找了个地方开始睡觉,幸亏不是秋冬,随地睡下也不算冷,只是天色阴的厉害,眼看着随时都有可能下雨,秦越很是担忧,只是休整了两个时辰就立刻行军,可不能让大军被大雨挡在路上。
这个时候山河军距离北京只有八十里了,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天黑之前就能赶到北京城下,王继勇已经赶到了北京城下,现在还没有城破的消息传来,不出意外的话,北京城应该是守住了。
程孝廉带着辎重队在后面走得不紧不慢,倒是有些闲庭信步的感觉,辎重队过早赶到战场上没什么好处,那些兵卒身上都背着了三天的干粮,按照正常的计划,不会让山河军的将士断了粮草,辎重队过早的加入战场并不是什么好事,反倒是给了蒙古人机会,一旦蒙古人把粮草给烧了,军心不稳,反而保不住北京城。
杨有财在战场上心情如此放松,趁着行军的途中,他还带着人上山抓了只兔子:“陛下,你看咱们以前就该这样,走着路就等着他们把仗打赢了,咱们不用沾一身血,还有烤兔子吃,人生如此惬意夫复何求。”
程孝廉撇撇嘴:“现在咱们是家大业大有了吃兔子的资本,再提前两年,我若是在后面吃兔子,前面的兵将谁又肯把拼命作战,当初谁也看不到大明的希望,我也只能身先士卒了。”
“陛下你想过没有,咱们就算是挡住了蒙古骑兵,军伍也会折损不少,若是周朝的局军伍突然出击,扫北军如今还在山西苦战,咱们该如何应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主要目标还是对准蒙古人,要是只想留着后手对付胡国柱,怕是连蒙古人都挡不住,只是山西的那些人在满清撤回辽东之后依然如此顽固实在是我没有想到的,我说他们愚忠好还是说他们冥顽不灵好?”
“不管怎么说,这些没有投降的人,可比那些见了咱们就投诚的人让我待见,那些见了咱们面就投降的人总是让我心虚,今日他们能投靠咱们,明日投靠别人也不会太难。”
“没法子,这些人都是地头蛇,掌控着地方势力,咱们现在迈的步子有些大,稳定是第一位的,只能用这些人先把地方稳住,至于以后的事情怎么发展,看他们够不够聪明了。”
一天半之后消息传了回来,王继勇苦战一日折损半数骑兵,天色渐晚的时候秦越带着大军出现在战场之上,噶尔丹眼看大势已去下令退兵,王继勇的骑兵亏损严重失去了追击的能力,只能眼看着噶尔丹败退而去。北京城就此易主,三十六年之后,大明重新取得了北京的统治权。
两日之后程孝廉带着辎重军伍赶到了北京城,这个时候传来了噶尔丹开始在退路之中大肆劫掠的消息,还没等程孝廉想出解决方案,又一个坏消息传过来,胡国柱带领大军已经进入顺天府的范围,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趁着大明元气大伤的时机抢夺北京城。
程孝廉看着身边的陈承安苦笑一声:“咱们可不是抢了一个宝贝,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你看咱们刚进北京城,麻烦接踵而至,若是不拦着噶尔丹,北京到大同这一路上都得被他们洗劫了,若是拦着他们,咱们守城的力量又会削弱一分,胡国柱来了如何抵挡?”
“臣倒是认为可以让王继勇将军继续追击,噶尔丹大军新败士气必定不高,况且他远道而来,百姓没有跟他们一条心的,咱们无论是进是退都方便。再说了咱们若是与胡国柱交战必定要依靠北京城这城池之险,那个时候王继勇将军的骑兵可就没什么大用了,还不如让他在后面追击噶尔丹。”
程孝廉听到这里点点头:“有道理。”说着一转头看着杨有财:“给张勇传消息,让他无论用多大的代价尽快解决山西的战事,咱们的兵力还是有些薄弱了。”
杨有财点点头:“我这就去传信。”
这个时候秦越来到了近前:“臣已经派人前去清理宫中余孽,用不了几天陛下就能回宫了。”
满清刚刚撤出北京,谁知道他们在宫里留了什么人,若是万一有一两个怀有异心的,对于程孝廉的性命可是一个很大的威胁,但是紫禁城可是皇上住的地方,程孝廉必定要住回去的,这对于大明来说意义重大,所以他才派了人对宫中的人进行严格的排查。
程孝廉摇了摇头:“先不考虑住进紫禁城的事情,那里面的人朕不放心,一时半会也没法甄别,不如先晾着,你的人手先不要管宫中的人,只需要维持好宫中的秩序就好,不让他们在城中兴风作浪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