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出了张得胜和孙不满,还有两支兵马,分别是宁夏前卫的钱老本和灵州所的吴子阳。这俩人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就看到张得胜和孙不满带着人马撤出了战场,然后就看到齐日乐的兵马开始被张勇的兵将屠杀。
虽然他们很想冲上去帮齐日乐一把,但是又担心把自己陷进去,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齐日乐的兵马被屠杀殆尽。
但是自古便是五十步笑百步,所以他们直冲冲地到了张得胜和孙不满跟前:“你们两个人怎么打仗的,怎么能把自家弟兄扔到了战场上?”
张得胜正生气呢,一看到钱老本上来了,立刻张嘴便骂:“奶奶的,心眼里灌了坏水的齐日乐,战场上和张勇眉来眼去地不肯出力作战,我们弟兄死伤严重,他还在一旁与那张勇演戏,我们弟兄辛辛苦苦跑过来可不是受这窝囊气的,让他自己守着宁夏后卫吧,我们走了!”
“慢着!你们瞪大了眼睛看一看,现在齐日乐已经被杀得溃不成军了,这就是你们所说的眉来眼去?你们贪生怕死,害死了自己的弟兄,还好意思说这些!”
孙不满猛地站了出来:“我们贪生怕死,你们又在做什么,还不是眼睁睁看着齐日乐被人杀了,咱们半斤对八两,谁也别说谁,现在我算是看明白了,咱们就混不到一块去,还是分道扬镳,自己保自己吧!”
说着猛地将头盔扔在了地上:“老子早就知道了咱们的结局了,咱们就活该被人家一个个给杀了!”
说着大踏步回到了自己的阵营,然后领军便开始向北撤去。
吴子阳叹了口气:“都是自家的兄弟,何必闹到这种地步,咱们弟兄齐心协力,不一定打不过张勇啊。”
钱老本苦笑了一声:“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就算大家又被你说服了,到了战场上,谁还肯放心把后背交给对方,到最后还不是这个结局,听我一句劝,赶紧回去准备守卫,要是能守住固然好,形势不对就降了吧,大清都不给咱们粮食了,咱们还给他们守个屁的土地,到哪儿不是当兵吃粮。”
吴子阳点点头:“你说的没错,到哪儿不是当兵吃粮,咱们又不是他大清的忠臣义士,凭什么给他殉国。”
这剩下的三卫一所的人立刻分道扬镳,回到了自己的领地,张勇的人也毫无悬念的将齐日乐杀死,然后又收服了不少降兵送到了西安城。
程孝廉从远处走来,看着张勇一拱手:“张将军高明。”
“殿下过赞了。”
“这一仗可谓是将人心利用到了极处,要不是一开始的分别对待,张得胜和孙不满未必会上当,要不是打到最后选择了齐日乐,这一仗未必能够收获这么大的战果。”
“殿下实在是过誉了,这一仗本就该如此打,想必殿下心中早就有了成熟的想法,不过是张勇献丑了而已。”
“好了,咱们也不要客气了,说一说接下来的计划吧,你该不会还要继续种地去吧。”
“当然不去种地了,现在种地已经没有什么效果了,当初种地是因为他们还处于分分合合的状态,经过了今天一战,我已经撕去了他们所有的伪装,他们再也不会合作了,咱们也就不用再种地迷惑他们了,直接动手就好了。”
程孝廉点点头:“张将军说得在理,那一切还依照张将军的计策行事,我在一旁观看便是了。”
张勇的第一个目标就是灵州所,灵州在唐宋时期可以称得上西北地区最繁华的城池之一了。西夏时期更是达到了鼎峰,但是后来蒙古灭掉西夏,灵州城也毁灭了一半,又到了洪武十七年,黄河水倒灌灵州府,城池改迁,便不复当日繁华了。
这个时候灵州所的吴子阳正在踌躇,这灵州五卫一所之中,只有他吴子阳是一个读书人,所以从本意来讲,他是最不愿意投降的人,因为翻遍史书,从来没有为叛国者击掌的,背叛的人都是收人唾弃的,就算是当朝的洪承畴,为大清做了这么多事,还不是落得了一个鸟尽弓藏的结局,所以他想要做的便是以死报国,好歹留下一个忠名。
但是事不由己,就算是他想要抗战到底,他手下也没有多少敢战之士了,从宁夏后卫回来之后,军中一直嘀嘀咕咕的,想必都在商讨投降后的事宜。
吴子阳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周围的副将:“你们心中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今天不管是投降还是死战,各抒己见,本将军一律不追究你们的想法,都说说看吧。”
一个副将抬头说道:“末将认为,现在张勇已经是势不可挡,咱们哪怕是守城,也要有一个名头,大清朝这么大的身家,到现在一粒粮食都没给过咱们,咱们吃的都是老百姓的粮食,既然吃了老百姓的粮食,就该为他们想一想,要是咱们奋起反抗,一旦激怒了张勇,会不会屠城,到时候你我都是灵州所的罪人。”
“末将复议,胡将军说的没错,但凡是有一线机会,弟兄们谁也不愿意去当降兵,去人家手底下受这等窝囊气,但是实在是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咱们就算是坚守,什么时候是个头,大清还真能派兵来救咱们不成?再退一步讲,咱们都是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