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孝廉听到下面的吼声,又看到了一个个黑影冲着这边冲了过来,不禁感叹一句:“宁夏军还是有底蕴的,若是没有之前的叛乱,咱们未必是他们的敌手。”
孟轲苦笑一声:“殿下,没时间夸赞对手了,咱们赶紧想一想该怎么办吧。”
陈承安站了出来:“我觉得现在可以用掌心雷了,这些人全凭一口气撑着,只要打没了他们这一口气,咱们就能一举制胜。”
程孝廉摆摆手:“还不到时候,弓箭手和弩箭手准备,先阻挡一阵。”弓箭手和弩箭手赶紧列阵,弩箭手在前,弓箭手在后,这个时候也没有办法瞄准了,只能凭着感觉乱射。
看着陈承安有些不解,程孝廉赶紧给他解释:“现在他们刚刚蓄势,就像是一直刚刚开始拉弓的弦,咱们现在用掌心雷固然可以击退他们,但是也有可能助长他们的凶性,一旦他们跟咱们拼命了,咱们弟兄可就损失惨重了,所以咱们先用弓箭手和弩箭手阻挡他们,就在他们冲到咱们面前,觉得马上就能斩杀咱们的时候,掌心雷突然放出去,才会让他们彻底绝望。在成功前夕被击倒,最容易让人丧失斗志。”
陈承安点点头:“受教了。”
弓箭手和弩箭手不住地发射弓箭和弩箭,黑暗之中也有闷哼声和痛叫声传来,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忍住箭支穿过身体的痛苦。
领头的将领胳膊中了一箭,凶性打起:“杀到他们面前,杀光他们!弟兄们冲啊!”
算上跑了的人和中间被杀退的人,两军接触的时候,两千多人的先锋人马还剩下了不到八百人,逃跑的人有的钻进了西边的林子,有的顺着东边的小路逃跑了,八百名壮士到了跟前,眼见就能冲杀一场了,敌人突然掏出了一个黑色的东西砸向了他们。
远处的赵良栋突然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响声,然后就看到前面惨叫一片,孟轲早就准备好了,趁着这个时候带着陌刀队便开始挥刀冲杀,由于距离爆炸的地方很近,他喊什么别人已经听不到了,只看着他的大刀一指,紧接着便是身后的人便冲杀了过去。
被掌心雷炸死的只有一二百人,但是对于整个先锋军伍的杀伤力是巨大的,可以说这八百人之中最凶猛最能战的将士都在前面了,他们被炸死的瞬间,身后的将士也都蒙了,最厉害的火器便是未知的火器,因为你不了解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就不知道这东西什么时候会在你的身旁爆炸。
就在他们惊慌失措的时候,扫北军凶悍的陌刀队到了,孟轲伸手拿着两杆大锤冲在最前面,横扫过去便是一片,遇到身手好一些的直接便砸下去,就像是毫不讲道理庄家,在赌桌之上大小通吃。
很快宁夏军的先锋军伍便开始溃败了,这些人之所以冲杀,一不为国,二不为家,只是凭借着心中的一股豪气,但是豪气在凶悍的陌刀队面前瞬间化为乌有。
前锋军伍立刻开始溃败,这个时候赵良栋的大军距离先锋军伍还有五百步的距离,只听到一阵爆炸声便开始察觉到先锋军伍的溃败,赶紧冲上前去:“怎么回事?”
黑暗之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话:“敌军火器凶猛,我等不能敌,撤退吧。”
“胡说八道,今天若是败了,我活不了,你们觉得你们能活得了么?”
可惜现在他的身边已经没有多少心腹了,响应他的人寥寥无几不说,许多后面的将士更是拔腿便跑,他怒声喊着:“谁敢后退军法从事!”
可惜现在没有人在乎这军法,军中更没有执行军法的人了。孟轲这个时候已经赶到了近前:“赵良栋何在?”
孟轲可不傻,若是敌军一排弓箭手对着他,他绝对不会喊这种找死的话,但是现在敌军连军阵都乱了,根本没有什么能力组织攻击了。
赵良栋叹了口气,猛地身旁拿起了一杆长枪:“赵良栋在此!”
一般久经沙场的宿将都不会跟人单打独斗,赢了没有什么好处,若是输了很容易就让大军陷入危险的境地。但是赵良栋现在已经萌生死志,他就算能够只身逃往宁夏,也不过是祸及家人,若是战死沙场,总归是家人无忧,于是怒吼一声便冲了出来。
孟轲大喜过望,扛着锤子便冲了上去,这场战斗都没有什么悬念可看,赵良栋虽然武艺不错,但总归不是靠武艺吃饭的将领,况且他已经五十多岁的年纪了,孟轲一锤砸下去,他伸手举枪去挡,枪折脑裂,战死在这里。
孟轲大喝一声:“赵良栋已死,你们还不速速归降!”
这个时候皇甫桐的骑兵也冲了过来:“投降免死!”
这一战,赵良栋战死沙场,麾下一万七千人,七千被俘,五千逃窜,五千战死。
程孝廉麾下不过五千人,自然没有办法带着七千的俘兵,于是选出了两千青壮,其余的人全部放回宁夏。
这些人放回宁夏还有一个好处,他们注定要与满清朝廷决裂了,在程孝廉没有办法染指宁夏之前,他们一定能够给满清朝廷造成不小的麻烦。
半个月后,宁夏军大败,赵良栋被杀的消息传入京师之中,康熙在朝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