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有财摇了摇头:“这一点倒是说不准,周围都是他们的士卒,咱们打探消息的人根本无法靠近。”
“盯住他们的动静,若是他们运水回营,河里的水便暂且不能喝了,先找到合适的水源再说。若是他们没有运水回营,还需要仔细查探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往河水之中投毒这种事一般人肯定不会做,一是没有这么多的毒药,二是容易两败俱伤。但是这可是在打仗,程孝廉可不敢保证赵良栋做出些什么疯狂的事来,所以万事小心为上。
这边杨有财把人撒了出去,那边赵良栋却是一脸轻松:“松柏,你说这一次他们就得上当了吧。”
“咱们带着人大摇大摆地来了河边,然后又装模作样地把河水挑了回去,他们肯定不敢再用这河里的水了,方圆十几里,就剩下一个小湖,那可是死水,只要咱们提前准备好了,不让他们看到死去的鱼蟹,他们便不会提防,到时候大帅便可以不费一兵一卒,打败这大明的军伍,也让朝廷看一看谁才是国之栋梁,省的张勇一副把鼻子翘到天上去的样子。”
虽然现在张勇是甘肃提督,赵良栋是宁夏提督,一样的官职,但是张勇加封的可是少保兼太子太保,少保为从一品,肯定是要压赵良栋一头的,虽然是个虚职,但是强压赵良栋是没什么问题的,所以赵良栋这边也憋了一肚子火,等他打赢了胜仗,便不用看张勇的脸色行事了。
若说张勇有什么以势压人的心思也许有一点,但是根本不多,他的本意也不是要压赵良栋一头,实在是因为战事已经十分紧急了,若是没有拿得出手的战事,等到王进宝和佛尼埒被押送进了京师,他的地位可不稳了,所以他心中有些着急,又觉得赵良栋领了宁夏的几万士卒还要什么支援实在是有些过分,所以言辞严厉了一些。
毕竟赵良栋手下可是实打实的宁夏军伍,不是从地里边拉出来的种地的农夫,这样的仗都打不了,还当什么宁夏提督,不如赶紧回家去养老。
赵良栋对张勇有了不满的意思,手下的人看的一清二楚,所以便在这个时候说两句顺心的跟大帅解气。
赵良栋冷哼一声:“大家同为提督,他不过是打了几场胜仗便开始目中无人了,若不是我忙着剿灭宁夏的叛乱,这陕西的战事只怕早就被我解决了,何至于耗这么长时间,张勇也太无能些了。”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武将向来谁也不服谁,如今都卯足了劲要争个军功,所以这种事也是常有的。不过大家都明白最终的目的是剿灭敌人,所以也基本不会出现故意拖后腿的情况。
待所有人都离开了军营之中,闻杜若端上来了一壶茶:“这茶据说叫午子仙毫,是陕西有名的茶叶,可惜现在是秋天,新鲜的春茶已经没有了,只能喝到旧茶了。”
程孝廉笑了一声:“军中马上连水都得喝了,我哪里还有什么心思顾及新茶旧茶,不过你这身打扮若不仔细看还是看不出来什么破绽的。”
“行走江湖女子之身多有不便,尤其是到了是非之地,我倒是经常装扮成男子,也省了许多麻烦。”
程孝廉端起了茶脸上有些歉意:“本来该送你回成都见一见你的父亲,但是此去路途遥远,陕西又是处处兵祸,实在是没有太多的人手护送你回去了。”
“分明是你不愿意让我回去,有说什么千里迢迢的缘由来。”
“哈哈,倒是一点私心,再过些日子,也许白莲教就会来人接你,你自己又拿定了主意要去见识一番,我若让你赶回成都,咱们两个岂不是连相处的日子都没了。”
“不去也好,我的父亲见了我估计就会带我偷偷溜走,到时候又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
程孝廉看着她突然问道:“你为何想要去白莲教中?”
闻杜若笑了笑:“谢三娘不是说了,我可是武林之中的后起之秀,武学奇才,若是不去白莲教看一看,岂不是暴殄天物。”
程孝廉也笑了:“我还是想跟你说一句话,打天下这种事虽然不容易,但是这都是男人的事,你若是有想要帮我的想法,还是免了吧,我不需要白莲教的支持,也并不喜欢和他们合作,就算咱们违背了当初定下的约定,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反正当初她是把刀子架在你脖子上为咱们立下的约定,算不得数的。”
闻杜若笑了一声看了一眼程孝廉:“你不要把我想的这么好,我就是为了等你再娶什么夫人的时候,我觉得太多了,就伸手给杀了。到时候也落得一个清净。”
“毛姑娘虽然是毛家的后人,但是大明都亡国这么多年了,也谈不上有什么势力,至于小七,更是谈不上有什么势力,你为何要一头扎进白莲教这摊浑水里边。”
“毛姑娘有毛家军在后面支撑,小七有凤阁在后面支撑,我若是不培养自己的势力出来,岂不是让人家给欺负死了。”
“你这可算是冤枉好人了,她们何曾欺负过你。”
“你看我还没有入门,你便为他们说话,等以后深宅大院,我不就成了最受气的哪一个了?”
程孝廉伸手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