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坡涕泗横流,伸手摸了一把,立刻开口说着:“这件事都怪我,我贪心不足,本来那块地要八两银子一亩卖的,村中的李成已经付了银子,我悄悄联系了官府的外甥,将一块荒地的地契换给了他,然后用一两银子一亩的贱价拿到了这块地契,后来事情穿了帮,官府的赵大人把我的地契换了回去,又将我的外甥压到了大狱之中。”
程孝廉冷笑了一声:“你以为你演了这出戏,我就会不分青红皂白先拿了李成,后拿了你嘴里的赵老爷?”
“恶奴摆在眼前,李成算是完了,只要殿下对赵大人有了不满的情绪,我还有后续的安排,赵大人那个人,食古不化,谁见了他第一眼都不会待见他的。”
程孝廉呵呵笑了一声:“那你现在跟我在这儿哭着说要没命了是怎么回事?”
“官府以私吞土地的罪名要治我的罪,不过是因为来了运送军械的军伍才把这件事耽搁下来,等赵大人腾出手来,我绝对在劫难逃。”
程孝廉看了他一眼:“你在劫难逃不过是罪有应得,找我又有什么用处?”
听到这里,李三坡突然一咬牙:“我愿意拿出一件通天的宝贝来换我的身家性命。”
程孝廉冷笑一声:“那你倒是说说有什么通天的宝贝?我活这么大,还没看过什么宝贝能通天。”
“殿下需要答应我,拿了这宝贝之后,这件事就此揭过,那一百亩地也得给我。”
“我劝你不要再跟我讲条件,再讲下去我怕会忍不住对你动手。”
“不知道殿下知不知道张献忠这个人。”
“大西王张献忠,自然知道的。”
“张献忠死后留下了一句口诀,石牛对石鼓,银子万万五。有人识得破,买尽成都府。”
程孝廉撇撇嘴:“难不成你用这句口诀换一百亩地,况且这句口诀,知道的不止你一个人吧。”
“这句口诀不值钱,几乎整个四川的人都知道了,但是我还有下一句,不知道殿下你想不想听。”
“你不要跟我卖关子,我可没有多少耐心。”说实话,后世的时候程孝廉对这件事一直嗤之以鼻,张献忠又不是加勒比海盗,为什么会把银子埋到水里,他一个陕西人,根本就不会水,再怎么也不会把银子埋进水里。
至于有的人信誓旦旦说张献忠在公元一六四七年与杨展大战,财宝全都被击沉江中那就更不可信了。
张献忠在一六四六年十一月屯兵西充凤凰山,根据清世祖实录卷二十九记载:靖远大将军和硕肃亲王豪格等奏报:“臣帅师于十一月二十六日至南部,侦得逆贼张献忠,列营西充县境,随令护军统领鳌拜、巴图鲁等,分领八旗护军先发。臣统大军星夜兼程继进,于次日黎明抵西充。献忠尽率马步贼兵拒师,鳌拜等奋击大破之,斩献于阵。
也就是说,张献忠根本就没有活到一六四七年,怎么可能又从墓地里钻出来跟杨展大战。所以对于张献忠财宝之事,程孝廉一点都不相信。
看着程孝廉一脸不信的表情,李三坡也有点害怕了,他是真担心程孝廉不由分说离开了这里,到时候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也没了。
想到这里他赶紧说着:“下一句话是,石牛不是牛,石鼓却是鼓,万万两黄金,入地三丈五,财宝有灵性,长脚走几步,四季看立夏,寻雷见宝物,方圆九千亩,垦土作大湖,待得湖水满,有路通地府,地府不养鬼,金银堆满屋。”
一口气说完,杨有财倒是眼睛都亮了:“殿下,挺起来靠谱啊。”
程孝廉苦笑一声:“那你给我解释解释,这几句话什么意思?”
杨有财挠了挠头:“嘿嘿,这玩意我可不会猜。”
李三坡看程孝廉还不相信,赶紧走进了屋子,伸手捧出了一个雕着花纹的木匣:“你们看这件东西,草民不敢说谎骗人啊。”
杨有财哼了一声:“把木匣放在地上。”然后他转头看了眼程孝廉:“殿下退后一些,免得伤到自己。”
程孝廉后退了几步,杨有财轻轻用匕首拨开了木匣然后一个就地翻滚到了另一边,才发现木匣之中立着一只金黄色的虎豹,看样子这东西就是用黄金打造的大印。
杨有财小心翼翼地将这方大印拿了起来,只见印面刻着几个大字,可惜这几个字程孝廉一个都不认识。印台上还阴刻着:永昌大元帅印,癸未年仲冬吉日造。
程孝廉看了眼杨有财:“这方印上面写的什么?”
杨有财挠了挠头:“它认得我,我不认得它,究竟写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凭借这阴刻的几个字,应该是张献忠的宝贝吧。”
“少来胡说,这阴刻的字也许是后刻上去的也说不定呢。”说着他直勾勾地盯着李三坡。
李三坡都快哭了:“殿下,你们都不认识这字,我又如何认识,只怕整个村子都没几个认得这字的,我若是往上面乱刻东西,碰到了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程孝廉突然想起了什么:“你还没有说,你是怎么认出我们两个的身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