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却有自己的打算,这件事要是直接说出来,耿精忠和尚可喜必定心生提防,八成是要作罢的,所以必须要用点策略,让他们主动开口才好。
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如今江浙战事吃紧,两位既然和本王同为三藩,咱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两位是不是也应该出点力了?”
耿精忠还年轻,在吴三桂面前完全没有一个王爷的气质,惊慌失措地看了眼尚可喜,尚可喜倒是不紧不慢:“不是我们两家不出力,实在是力不从心,王爷你也知道,我们比不得你,没有得到朝廷的这么多关照,这些年我们当年的手下都被拆得七零八落,就是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都有些难,更不要说帮上王爷什么忙了,这样,不如我们两家一家拿出万担粮草,就当是助王爷一臂之力了。”
吴三桂叹了口气:“咱们三家并称三藩,当初说好的也是共举大事,如今我们已经拿下了半壁江山,你们若是还想坐收渔翁之利未免有些不好吧。”
尚可喜算是听明白了,赶紧站起身来:“王爷既然怀疑我们有心保存实力等待以后左手渔翁之利,那我们就把自家的兵将派出来,只是有些事情还是要跟王爷说清楚,我们手下的那些精兵老死的老死,病死的病死,这些年朝廷又管得严,我们实在没有胆子练兵,所以手底下的人若是拖了战事的后腿,还请王爷不要牵连我们。”
吴三桂摆摆手:“本王早就说过了,咱们三家同气连枝,怎么能忍心让你们做这种无畏的牺牲,只是现在本王实在是分身乏力了,听说前明的遗民又在四川作乱,但是江浙战事又吃紧,我实在担心调走兵马之后让满清一举击溃,再也无法染指江浙。”
尚可喜听到这里倒是没急于表态:“前明都亡国这么多年了,从哪儿冒出来的这伙人?”
“应该是从山里边下来的吧,也怪王屏藩这个小畜生,他要和满清打仗就打仗,干嘛非得把四川的守兵抽调一空!”
吴三桂这句话表达了两个意思,第一,这伙人是从山上下来的,所以人数不会很多,有可能大部分都是携裹的乱民。第二,这伙人之所以能做乱,是因为王屏藩把四川的收兵抽调一空了。
要知道尚可喜和耿精忠这两位王爷可不是吴三桂,朝廷为了安抚吴三桂可以由着他的性子来,甚至能让他开科举,称为西选,在西南地区西选比朝廷选拔的人还要吃香。但是这两位可是一直被压制的,别说开科举了,当初的人马也被削得差不多了。
要不然耿精忠和尚可喜历史上也不会这么憋屈,被人家随随便便就给收拾了,还要背上猪一样队友的罪名。他们能做到汉人之中屈指可数的几个王爷当然是有能力的,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们手底下没有足够的兵将,换了谁来没什么好办法。
所以四川叛乱的消息他们是一点都不知道,吴三桂说的这些话合情合理,王屏藩要和陕西的满清军伍作战,自然要把兵力聚在一起,四川那地方,除了再往西边的藏区,其他都是三面都是吴三桂的属地,当然没必要留这么多人。
所以耿精忠立刻开口说着:“王爷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们两家了,我们一定平定四川的叛贼。”他正是三十岁年轻气盛的时候,接了靖南王的位置紧跟着吴三桂就起兵了,本想着一展雄风,谁知道雄风没来得及展,这两年光受气了。
不光满清的军伍见着他的手下双眼放光就跟看到了军功一样,连吴三桂的手下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这位靖南王可是受足了气,但是没办法,谁让自己的手下不长脸,什么都干不了不说,每次都得拖后腿,如今听到了有软柿子捏当然第一个站了出来。
尚可喜倒是十分沉稳:“四川据此可不近,我们这些人去倒是没问题,但是若是赶不及误了王爷的大事怎么办?况且我们家室都在这边,若是带的人少了消灭不了叛乱,带的人多了,怕是难以保障家里的安危。”
他这话的意思也有询问吴三桂的意思,我们去帮你打仗了,回头你一伸手把我们两家的属地拢到自己手里,我们还能抢回来不成?
吴三桂仿佛早就料到了这句话:“平南王爷多虑了,咱们三家起兵的时候说好了,到时候平分满清江山,若是两位能够平定四川叛乱,四川送给两位又有何不可?”
尚可喜听到这里眼前一亮,压住心中激动的心情:“王爷这是笑言还是真话?”
“老哥哥,咱们相识这么多年了,我何曾骗过你?若是你不相信,明日我就诏令天下!”
尚可喜一拍桌案:“这件事我们两家应下了!”
三藩除了吴三桂是祖籍是江浙人,其他两位都是北方人,当初满清把他们弄到南边来做王爷,一来是因为让他们人生地不熟,不至于尾大不掉。二来便是满清人心中觉得这些都是南蛮之地,自己经营实在费心费力,不如交给他们。
但是这个地方可是成不了什么大事的,尚可喜七十多岁了,做不成大事就做不成了,但是他的儿孙呢,现在天下都知道三藩作乱,他就算没出多大力气,要是吴三桂败了,满清朝廷能放过他们家么?但是他想要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