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相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康熙十三年四月,眼见吴三桂再无投降的可能,康熙命人处死吴应熊及其长子吴世霖,从哪儿之后吴三桂眼看就老了下去,如今不到一年的时间,他连当初的雄心壮志都已经完全抛之脑后了。
所以听说自己的老巢可能有危险,吴三桂没有丝毫的犹豫就要撤回去,夏国相可不这么想,满清不像是以前的那些契丹辽金等王朝,他们已经得到了江南文人的认同,所以根本不会存在划江而治这种现象,不北上灭掉他们,就要被他们南下灭掉。
再说现在之所以能够和满清抗衡,不过是吴三桂威名犹在,再加上他手下的关宁铁骑归心,所以无往不利,但是万一哪天吴三桂死了呢?吴三桂现在已经六十多岁了,虽然常年戎马生涯给了他一副好身骨,但是人有祸福旦夕,若是不趁着现在这种好机会打出优势来,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所以夏国相他们的想法全是拼命作战,吴三桂却始终保持着谨小慎微的样子,一场仗没有九成的把握,吴三桂便不打,胡国柱他们都颇有微言了,有许多次他们都能尝试着打赢,在胡国柱他们看来,一场仗有五分把握就能打,若是等什么九成不如不打,种地还有个天灾呢,这打仗哪儿有这么完美的。
所以一些年轻的将领已经憋得不行了,夏国相虽然很着急,但是也不能说的太严重了,他是吴三桂的女婿,也得考虑吴三桂的感受,吴三桂当然要把势力交给吴家人,不管是他还是胡国柱谁都别想沾染,所以他们办事就得更加小心。
“父王,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咱们必须打出气势来,让天下人都明白,满清不是咱们的对手,到时候他们自然倒履相迎。”
“骁将,不是父王胆小怕事,虽然咱们起事之后响应的人不少,但是那些都当不得真,咱们要干大事就得一步一个脚印,把底子打稳了,才能够成就王霸之业。当然咱们现在不用撤回去,但是战事还要停一下,万一后方出了事,咱们总不能抽不开身。”
“父王,现在正是好机会,满清这些人的战斗力你也看到了,咱们只要强攻三天,他们必败无疑,到时候可趁势取了荆州,荆州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咱们取了荆州,东可攻江南之地,北可瞭望中原大地,到时候广阔天地任咱们驰骋了。”
“我已经说过了,咱们先静观其变,你想不听父王的话么?”
“儿臣不敢。”
“那还不去办。”
夏国相走出了大帐,胡国柱已经迎了上来,他虽然看不上夏国相,但是这种时候他也明白,只有吴三桂最喜欢的这个女婿才有希望说服吴三桂。
“怎么样,父王同意了么?”
夏国相苦笑着摇了摇头:“本来就不怎么同意,又接到了一伙明军借道云南的消息,更是不同意了。”
“我也不知道父王他是怎么想的,如今荆州正在筑城,大批的军伍从北边调了过来,几乎是一天一个新样子,咱们这么耗下去,荆州可就打不下来了,夏大人,这种事你看不明白么?”
夏国相苦笑一声:“我就差跪下来求父王了,可是自从世子殿下死了之后,父王的雄心日渐消减,再这样下去,别说是北上了,守着现在的领地都不容易。”
胡国柱一摆袖子:“我去找父王说!”
夏国相赶紧拉住了他:“别去了,我去了你再去,父王心里不定怎么想呢。吴应麒虽然也在军中,但是毕竟是他的侄子,他的孙子年纪又小,咱们俩现在的位置有些为难啊,若是逼得紧了,只怕父王就要怀疑,这周军不姓吴,要姓夏和胡了。”
胡国柱叹了口气:“哎,当初不是说好了起事就能护着世子殿下回来的么,怎么又出了变故?”
“关节都打通了,但是咱们还是被朱国治摆了一道,这个老东西,临死临死还要拉上世子殿下垫背。”
“罢了罢了,父王既然不打算打,老子去喝酒了,打什么天下,不如回云南老家。”
“金梁,慎言!”
“慎言个屁,就当我胡国柱要反了吧!我胡国柱就算反了有什么好处?我在这边是父王的儿子,去了那边还能认满清的狗皇帝当爹不成?”
吴三桂这个时候已经听到了声音从大帐里走了出来:“你们胡说八道什么?”
胡国柱二话不说转头便走,夏国相揉了揉额头:“父王,金梁也是着急。现在荆州城一天一个样子,咱们要是打不下荆州来,哪儿也去不了啊。”
吴三桂咳嗽一声:“我打了半辈子仗难道不知道该什么时候出兵么?”
夏国相沉默了一下:“父王,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吴三桂叹了口气:“骁将,你耐心等两天,只要咱们后方没有别的消息传来,父王必定出兵。”
胡国柱回到了大营猛地把桌子一脚踩碎:“他娘的,老子就没有这么憋屈过!早知道老子独自带兵去别的地方了,也好过在这儿受这窝囊气。”
一个谋士走到了近前:“胡将军,这是怎么了?”
“父王就是不肯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