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珍和马九功两个人看到了秦越可不敢端什么架子,应天卫与和阳卫同属五军都督府,也就说秦越相当于他们直属大哥,他们有什么事情要禀报皇上,必须要经过五军都督府的都督上书给兵部,兵部呈交内阁才能见到皇上,若是自己上书,内阁看都不会看一眼。
五军都督府有统兵权没有调兵权,兵部有调兵权没有统兵权,戚继光便做过五军都督府左都督,秦越身为中军都督府的左都督,只有五军都督府左都督在他之上,相当于这个部门的二把手。所以温如珍和马九功见了他的面便跪在了地上。
“应天卫指挥使温如珍,和阳卫指挥使马九功见过左都督。”
秦越笑了一声:“你们两个还活着,好,好啊!”
温如珍脸有愧色:“当初我们两个去往别处借兵,再得到消息的时候,所有人已经被杀得杀,皇上也被交给吴三桂了,我们想要去抢人,又得到消息说皇上宾天了,紧接着晋王也死了,所以浑浑噩噩过了这么多年。”
秦越苦笑一声,心中却在念叨:要是比起你们来,我更加的不如,我早看到情况不对,趁机脱身了。但是这种话可不能放到明面上,要不然不仅威信大跌,要是让程孝廉听到了,只怕还会有杀身之祸。
想到这里秦越开口说着:“当初我接到皇上密令,让我带人去打探消息,谁知道走到半路上就听到了咒水之难的消息,紧接着皇上已经被交给吴三桂杀了,眼见大势已去,我们只能隐居下来,以图后变,好在天佑大明,存下了殿下这一支血脉。”
温如珍这个时候忽然压低了声音:“不瞒大人说,我们也想问一问,殿下比永历爷如何?”
秦越心里也明白怎么回事,这些人在异域待了这么长时间,差不多也都有了自己的根,要是这个大明的后裔不值得他们效力,只怕没有人愿意去白白送死。
他咳嗽一声:“殿下当初进缅甸的时候只有几百人,现在攻下了五座城池,斩杀了缅甸精锐士卒数万,这个战果都是实打实的,一点虚报都没有,不知道你们认为殿下比永历爷如何?”
身为臣子,秦越可不敢说皇家的坏话,他要说永历爷不如当今殿下,岂不是落一个诋毁先帝的罪名,这个节骨眼上没人跟他计较,万一以后翻起旧账来,他可要吃大亏的,既然做官做到了左都督,一些忌讳他还是懂得。
马九功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说着:“殿下之才能堪比太祖爷啊。”
秦越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太祖皇帝朱元璋,最出名的一句话便是,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他有开国之能很好,但是弟兄们要是最后落得个身死族灭的下场,辛苦一场又为谁忙?
于是他摇了摇头:“依我看殿下倒是像太宗皇帝多一些。”明成祖朱棣,谥号文皇帝,庙号太宗,后来嘉靖皇帝将他的庙号改成了成祖,所以后人便叫他明成祖朱棣。但是如今秦越要说的是他夺天下的这件事,自然称呼他做太宗皇帝。
至于嘉靖皇帝为什么吃饱了撑的给朱棣该庙号,还有一段往事,他是兴献王的儿子,正德皇帝没有儿子才选了他做皇帝,但是他想把他爹的牌位弄到正庙之中永享供奉,可是正庙之中最多只能有九个皇帝的牌位,开国皇帝不能移,朱棣的功绩他也不敢移,和他关系最远的便成了朱棣的儿子明仁宗朱高炽。但是那毕竟是朱棣的儿子,所以他给朱棣便上了一个成祖的庙号,意思很明显,我讨好你,你不要怪罪我把你儿子移到偏殿之中。
听到太宗皇帝的名号马九功便明白了,朱棣得了江山,大肆封赏功臣,基本上那些靖难功臣都将爵位传了下去,其中代表人物张玉,他的子孙把英国公这个爵位传到了崇祯十七年李自成攻进北京城,可以称得上与国同寿。
既然秦越这么说了,他们自然也就相信了,因为他们很觉得,秦越根本不会骗他们。
既然当今皇上文韬武略,又能容下手下的人,那跟着他干一番也无妨,总不能老死在这异国他乡。当然他们虽然信了,眼见为实,还要看过了才知道。
秦越也算是松了口气,他知道虽然这两个人曾经是自己的手下,但是他们要是决定撂挑子不干了,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所以三军指挥权便落到了秦越的头上,他笑着对温如珍和马九功说着:“当初神策卫,应天卫和和阳卫可是大明最精锐的军伍,不知道这十年来你们又没有懈怠过,要是一会儿战场出丑,可别怪我军法无情。”
五军都督府乃是拱卫京都的重要力量,自然也比地方卫所强得多,当然他们也比不过吴三桂的关宁铁骑,那都是从人山人海里杀出来的,况且五军都督府早在李自成攻进北京的时候就已经灭亡了,他们不过是重建的。
温如珍笑了一声:“这十年来我们心里的对手一直都是吴三桂,倘若连缅甸兵都打不过,我们也就没脸说什么复明大业,直接一头撞死便好了。”
于是秦越便指挥着大军开始向着城外的缅甸兵发起了攻击,他的想法很简单,若是攻击城池,城外的缅甸兵必定会不死不休,若是攻击城外的缅甸兵,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