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老头都没有正眼看他,冷哼一声:“你又是什么人?”
“大明咒难军都指挥使。”
“大明军伍从来没有咒难军这种编制,你这自封的都指挥使只怕当不得数吧?”
“大明军伍有桂家这种编制么?大明朝自从太祖爷以来,便是军伍卫所制度,只要一天当了大明的士卒,一辈子都是大明的士卒,儿孙全是大明的士卒,什么时候大明的士卒把卫所建到缅甸来了?”
几个老头猛地站了起来:“混账!我们也是你能指责的?当初大军入缅,我们这些人全都是因为受伤或者掉队被遗落的人。若不是寻得了这么个地方,只怕我们早就客死他乡了,大明朝对我们不住,我们可从来没有忘记大明!”
程孝廉冷哼一声:“你们建了望乡台,可曾听说咒水之难?可曾知道永历帝被缅甸王交付给了吴三桂那个叛贼,既然知道为什么不站出来?怕死算什么大明军伍?”
本来程孝廉倒是打算好声劝说的,但是看到这些人见到在云南出生入死的杨有财没有一点好脸色,又对自己的大明咒难军没有丝毫赞扬,心说你们这些老东西倚老卖老,老子就倚血脉卖血脉。
不过他倒是冤枉这几个老家伙了,他们对杨有财恶语相向不过是因为杨有财跟了程孝廉所以才指责他冒失,而且他们在这里隐居,只听说孟养城那边山贼作乱,还烧了大军的粮草,他们虽然也有部分锦衣卫,但是人手有限,全都在村子周围,毕竟异国他乡,首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危。所以他们根本不知道大明咒难军干了什么,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不喜,只能恶言相向。
“小王八蛋,你给我站哪儿,看老子不抽死你,老子给大明出生入死的时候你娘还没怀你呢!”
杨有财都没反应过来,两边人已经要动手,赶紧冲到了中间:“慢慢慢,两个都是自家人,怎么一见面就吵起来了?”
宋千户一摆手:“杨有财你给我滚一边去,老子要教训这个小子,就算永历爷重生都拦不住我!”
“他是永历爷的孙子!”
杨有财嚷完了这一句,屋子里的人本来还闹腾着,等他们反应过这句话的意思来,立刻愣住了。
坐在中间的那个人看了杨有财一眼:“没有凭证的话可不许乱讲。”
杨有财走到了程孝廉近前,把他推上前几步:“各位仔细看看,有见过太子爷的看仔细点,这什么东西都能伪造,父子的血缘是伪造不了的。”
程孝廉苦笑一声,这玩意也太丢人了,前世看得人家小说里写得主角都是伸手掏出来传国玉玺,然后众臣跪下,万众一心。自己只能刷脸了,想想就悲哀。
杨有财在一边苦笑一声:“太子爷和永历爷分别的时候身上没带什么信物,再说了殿下自小便在云南昆明长大,身上有什么信物也不安全,只有脖子上这个挂件,是当初黔国公沐公爷送的,不知道有没有人记得?”
几个人看了脸已经信了几分,这年头又没有DNA检测,基本上凭双眼就能认出是不是父子来,要是机缘巧合,他爹的隐性基因全都被他娘的隐性基因覆盖了,天公不作美,估计这一家子就得猜疑一辈子。
在看到脖子上的挂件,一个人立刻跪在了地上:“参见殿下!”
中间的那个老头看了他一眼:“沐风,你是跟着国公的人,你确定么?”
“这件东西虽然不值什么钱,却是下属亲手派人打造的,外面看起来是个铜器,其实里边是沐公爷用沐夫人的金首饰化成的,沐公爷说乱世之中,黄金不外露,大明的子孙也不能带个铜器,只能用这个办法了。缝隙之中请能工巧匠刻了四个字,平安喜乐。”
程孝廉已经从脖子上摘下了挂件,然后仔细向着缝隙之中看去,果然有四个字,以前根本就没有发现过,也许他的前身那个真正的朱和坍发现过,但是自从他来到了这个世界,就被送到了朱府之中做奴仆,哪儿有空研究脖子上这挂件。
杨有财接过挂件递给了正中间的那个老者,那个老者只看了一眼,苦笑一声:“这是你们锦衣卫的手段,宋千户,你该知道吧。”
宋千户伸手接过了铜锁,轻轻顺时针拧了三下,逆时针拧了三下,然后上下一台,锁头提开,果然看到了那四个字。
杨有财面露愧色:“属下只在北镇府司厮混,竟然忘了南镇府司的手段,”
看到了平安喜乐那几个字,几个人全都跪在了地上,沐风绝对不可能联合外人来骗他们,再加上三五分相似的面容,所以眼前这个人肯定就是龙子凤孙了。
领头的那个老人咳嗽一声:“大明中军都督府左都督秦越见过殿下。”
中军都督府左都督是大明正一品的官职,所以这些人才会以他为首,程孝廉一看人家都跪下来,赶紧上前:“大明对不住各位,这个头实在是不用磕了!”
“殿下刚才骂得对,我们一日为大明军卒,终身都是大明军卒。我们这些人贪图安逸,请殿下责罚。”
程孝廉苦笑一声:“若是责罚,我的祖宗丢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