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宣王七年,三月。
雒阳大雨连绵,将近半月的暴风雨袭击,雒阳迎来了近十年来第一次水灾!房屋冲垮,粮食皆覆之水中,灾民成群,整个雒阳,一时间内,随处可见流民!在在雒阳之外,数十县邑皆是遭殃,雒阳治下七县邑更是灾民遍地许多灾民一时间纷纷涌入雒阳,寻求食物以及住所。
一时间,灾民如此之多,治安也是颇为堪忧,刘宏下令,魏平等人紧急救治灾民,开国库放粮,除此之外更是调遣兵甲,镇压因乱民涌入,而发生的动乱事件,但凡是有趁乱作乱者,皆斩首示众。接连十数天的措施,终于在四月底,勉强将动乱止住,但是还有更大的难题摆在刘宏面前!灾民实在太多,粮食问题或许还可以解决,可是住所,疾病等问题,根本解决不了!许多灾民就是直接睡在雒阳城外,因疾病带走的人也是数不胜数!无奈之下,刘宏终于向上天祭祀,在四月中旬,肆虐的暴风雨终究是止住!但是因暴风雨而产生的一系列事件,依旧是在持续着。
雒阳,造纸工坊。
随着高呼声响起,数百人口言万岁!大匠令越迁更是激动的颤抖,他的手上拿着最新制造出来的纸张!其纸张白净润滑,又轻又薄正是刘纪一直努力想要制造出来的白纸!在经过将近四个月的努力,数次失败下,终于是将其制造出来!
“殿下,我等成功了!”
越迁流下激动的泪水,额头上的汗水也是随着泪水而下,越迁的形象在此刻颇为不好,但是不管越迁的形象如何,刘纪很明白越迁为何如此激动!因为他的心中也是有着激动,四个多月的努力奋斗!终于是将白纸制造出来。
“尔等皆是功臣!”
刘纪看着越迁,“所有工匠月俸加倍!大匠令,你之功绩,孤也会对父王直言,新纸制出,你之名,足以名留史册!”
“臣惶恐,此皆殿下之功!”
越迁跪倒在地,他顶多是有些苦力罢了,真正决策的还是刘纪,若不是刘纪,越迁可以说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制造新纸出来,如此,怎敢贪功?再者,能够一手将新纸制造出来,越迁已经知足!能够跟随刘纪共同奋战,他已经十分满意了。。
“哈哈哈哈!”
刘纪放声大笑,心情极为喜悦,这两月的阴霾也是一扫而去。
“大造令!”
一声高呼,众人皆是一惊,只见一位宦官走进,“大造令,刘纪殿下何在?君上之令!”
“刘纪在!”
刘纪拜伏在地。
“君上之令,宣大造令刘纪殿下速速入宫面见!”
“诺!”
刘纪起身,那个年轻宦官忽然低声在刘纪耳边道,“殿下,此次入宫,可要谨慎!君上发怒,不知何事。”
“多谢章公相告!”
刘纪回道,这位宦官乃是刘稚奴的麾下,在宦官中,也算是头领般人物,名为章德。
刘宏发怒,不知何事!却是紧急召见刘纪,刘纪脸色微微谨慎,他有种预感,雒阳,可能发生大事了!
不敢耽误,刘纪正欲进宫,大匠令越迁忽然上前劝谏道,“殿下,新纸制好,当急告知君上!不若带些造好的新纸,承给君上吧。”
“嗯!”
刘纪点点头,在越迁的吩咐下,几名工匠拿着一些制作好的纸张,递给了刘纪,刘纪将其收入袖中,匆匆赶去未央宫内。
勤政殿内。
刘宏铁青着脸,在他面前,一位中年男子微微俯身,“君上,此事,殿下绝不知晓!不可因此事,而严惩殿下啊!事情原委,当急速调查。”
“在这种时候,还给寡人惹事!如此之殿下,可为储君乎。”
刘宏双目欲要喷火,这么多时日,他一直是顶着压力的!雒阳水灾,不知有多少人指责他刘宏,更是不知道有多少人趁机威逼刘宏立储!这一切,皆是刘宏在苦苦顶着压力,在万人怒骂声中,祭祀上天,向上天赎罪!面对群臣的威逼,默不作声。只是没有想到,今日的一件事,差点让他措手不及,更是大为怒火,直接在朝堂晕倒过去!差点又引起一场祸乱出来。
“刘纪殿下拜见!”
宦官在外高呼一声,刘宏摆了摆手,“进来!”
“进!”
刘纪轻轻踏进勤政殿内,一入殿,便是感觉到令人压迫的气势,刘纪微微抬头,竟然看见了御史大夫高郜俯身在地,在看到刘纪后,微微朝着使了个眼色,刘纪一脸不解,他做错何事了?难道刘宏这次动怒,是因为自己?
“刘纪,寡人问你,今日之事,你可知晓?”
“何事?”
刘纪一头雾水。
“游侠动乱之事!其祸乱了整个雒阳,有数百名灾民被这些游侠杀死!这些,与你无关?”
“当然与儿臣无关!”
刘纪大惊,“父王明鉴,儿臣如何会伤害这些灾民!”
“与你无关,哼!”
刘宏将一卷竹简狠狠甩在刘纪面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