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远,乃是雒阳辖下的六处县邑之一,乃是富庶之地,刘宏将刘远任命为漳远令,说实话便是锻炼刘远理政的能力。
“数月以来,漳远县邑你治理得很不错。”
刘宏看着刘远,沉声道。
“谢父王夸奖。”
刘远恭敬的拜道。
“这杯酒,寡人赏与你。”
刘宏也同样递给了一杯酒给刘远,在众人的注视下,刘远一口饮下,脸色很是喜悦,这不是刘宏第一次夸奖他,但是这一次却不一样!在漳远,刘远可谓是步步为营,如履薄冰,要面对其他的殿下明强暗箭。他被任命漳远令的那一刻,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打着漳远的主意,所幸,最后一切都是安好。
“你们两人数月未曾归来,王后也是担忧至极。如今已经回来,多往椒房殿内走走。”
“诺。”
刘宏转眼看了看卫姬,握住了她的手,“国政,这些时日让你操劳了。”
“君上。”
卫姬看着刘宏,眼眶微红,她没有想到刘宏竟然还会感谢她。这些时日,她独自一人支撑国政确实很累,但是她更明白,她也做错了不少,比如将刘冯临朝听政!虽然刘冯得到不少大臣的支持,却是让刘宏颇为不喜。
不过,可以看得出来,刘宏对于卫姬还是颇为信任的,毕竟卫姬身为大汉王后,更是有着三位嫡子殿下。就算是宠爱一位,也不算什么!再者,他昏迷的日子里,卫姬已经做得够好,扶立刘冯,估计是想着日后如何安然的让刘冯接掌大汉,毕竟国还没有立储呢。若是刘宏长久的昏迷下去,国必乱,所以,储君是必须要立的。只不过,立谁,卫姬有着一丝偏袒之心罢了。
一顿家宴,吃得也是很欢,各个汉室殿下也是竭尽所能,讨刘宏欢喜。
倒是令刘纪有一丝例外,刘宏也是突然关爱起刘阙来,非但勉励其多读兵书,更是让有名的兵家名士给刘阙教导,这一举动,令许多人,都是眼红不已。
“二弟。”
已经将要走出太央殿的刘纪,被刘远突然叫住,刘纪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家宴结束,众人也是纷纷散去,刘纪三人并没有过多的交流,事实上,也不会有过多的交流。他们虽然还没闹到,骨肉相残的地步,但是也不会有多么愉悦,毕竟,他们都是争储的殿下。
“大兄。”
刘纪回道。
“你我二人也有数月时间未见,如今二弟你征战归来,可去孤之殿中畅饮数杯。”
刘远轻叹一声,“虽然这储君之位,我三人皆是对手,但是孤不愿,我等兄弟三人因此事而相残!毕竟一个储君之位,怎可敌手足之情!”
“自然!无论我等三人,谁为储君,皆不会相残。”
刘纪轻笑,他感觉刘远若是为储君,可能不会暗害自己,但是刘冯若是成为储君,可就不一定了。
“哈哈哈哈。”
刘远大笑,看着刘纪的目光带着一丝诡异,“二弟可要记得今日之言!”
“大兄也应谨记。”
刘纪回道,刘远深深的看了刘纪一眼,便是转身离去,留下站在原地的刘纪还一头雾水?不知道为什么,刘纪总是感觉这刘远有着一丝不同了。就感觉,一个人已经改变了一样。
不管如何,还是应该谨慎。虽然刘远的性格说是温而如玉,可是刘纪不相信一个能够得到诸多重臣支持的殿下,会是一个烂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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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内。
刘宏看着一卷卷竹简,有着无奈,“竹简太过繁重,该和战车一般,丢弃了!”
“君上,竹简丢弃,那用何书写?”
刘稚奴听闻,微微有些惊讶,不知道刘宏为何说出这般话来。
“纸张啊!”
刘宏叹道,“若是这些竹简之字,写在纸张中,不知要省事多少!而且,如此,寡人也不必如此劳累了!”
“君上所言极是。”
刘稚奴笑道,不过纸张虽然好,但是写字却是不咋样,粗糙无比的纸张,写字都不平整,这也是为什么人们还是选择用竹简来书写。
“纸张。”
刘宏猛然想起,刘纪那一日不是还跟他提了纸张之事?刘纪说能够制造出廉价,且又质量上乘的白纸,还说此物一出,世族的时代可以宣告结束,寒门士子便可崛起。
当时的刘宏因为种种原因,还没有答应让刘纪制造这纸张,但是今日,只要诸侯已平,再弄出这白纸,实行郡县制,只怕汉室在短短数年之后,国力就会远超诸国。
刻不容缓。
刘宏脸色肃穆起来了,吩咐着刘稚奴道,“立马召见刘纪入宫,在雒阳,他也悠闲了数日,也该忙碌起来啦。”
“君上,殿下此刻不在雒阳。”
刘稚奴微微苦笑道。
“不在雒阳?那在何处?身为一个殿下,还能乱跑不成!”
“此刻,应该在漳远。”